姜崽崽在姜海潮和黎漫语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妩直接买了去萨城的机票,联系谢景行要了顾御封的地址。
下了飞机再开机的时候,谢景行的地址也跟着发了过来,是在萨城边上一个小乡镇,离萨城的机场上百公里远,已经靠近边境,跟雪山搭界,据说那边特别冷。
白妩一时也顾不上想着鸟不生蛋的地方能做什么公益项目,马不停蹄地租了一辆车,径直往乡镇上开。
今年比往年都要冷一点,十月的A城还在深秋,萨城已经进入了冬天,晚上八点多,天还是亮堂堂的,白妩这一路走的顺畅,可大概是太顺畅了,天刚擦黑的时候,气温降下来,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
很快,两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公路上只有车灯照出来的一小片地方,一点一点的撕开黑暗。
偶尔能听见两边的山上传来一两声的狼嚎,说不怕是假的,可白妩一想到顾御封现在不知道躺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又不敢停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可谁知道,车刚开过一段连绵的隧道没多远,忽然就熄了火。白妩试着重新启动了一下,可发动机只短暂地响了一下,又噗嗤一声,归于平静。
她检查了一下油表,一切正常。可车就是不动了,正想下车检查,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嗷呜——”
是狼嚎!
而且听声音,还是在她周围。
白妩浑身发冷,赶紧把车上的灯都熄了,车门落锁,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不远处几道幽蓝幽蓝的光在漆黑的夜里幽幽闪动。
一双、两双、三双……
不是一只,是一群!
狼群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敢在深夜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此起彼伏地狼嚎交换信息,并且快速朝白妩这边靠拢。
更要命的是,随着天黑,气温也开始急速下降,雪也越下越大,车上的空调现在还开不了,白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冷到发抖。
手机里的电也不多了。
白妩解开安全带,爬到后座,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尽量保持体温,也尽量放缓呼吸。
人在危险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白妩也不例外。
她脑海里一瞬闪过很多画面。
想她这潦草的一生。
平凡过、天真过,愚蠢过,也聪明过。
苦难有过,幸福的时候也很多。
可到了最后,她记忆最深刻的却依旧是三年前,她和顾御封在滨城海边的赛道上,看见从海面上缓缓下沉的夕阳。
顾御封把关于那晚的一切记忆都保留的很好,哪怕那是他一辈子里最痛苦的一天。
当然,打败她的执拗的不是回忆。
白妩捋了一下手腕上的一根细绳。
这是她从顾御封藏着的那堆东西里看见的。
很不起眼的一根红绳。
这不是白妩的东西。
是真正的常樱樱的。
那是个很美好的姑娘,为了哥哥,留在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里。
白妩遇见她的时候,她刚替疤羊挡了一枪,走不了了,就被留在废旧的仓库里,浑身都是汽油。
白妩实在是不忍心,给了她一颗止疼的药。
常樱樱以为她是警察,以为自己也能得救,跟她说了很多暗夜联盟的内幕。还有,她和哥哥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