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才道她的想法，道：“不是，受伤的是方妍。”

白妩楞了一下。

顾羽说：“不过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你不去秋名山，那些人还会去其他地方找你。顾霆骁既然盯上了你，还找了暗夜联盟的杀手，那就是天涯海角也会追到你。我也是没想到这混蛋东西心这么狠，用方妍杀你。对了。方妍也没死，放心吧。”

白妩看向窗外飞快倒退的夜色，“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嗯，他的生日过了。

白妩终究没吃上他的蛋糕。

她心口一阵刺痛，像是伸进去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里面无所顾忌地翻江倒海。

以前总觉得，被白雅薇虐待，被谢凤林推进海底是最痛的时候。

后来她以为，是被顾御封各种毒舌气到心脏都要暂停，是更痛的。

可是和现在比起来，都不过是毛毛雨。

顾羽能把她带走，肯定是顾御封允许的。

这是他在单方面跟她宣告结束。

她是痛的，他能好到哪儿去？

白妩整个人麻木地窝进副驾驶，半晌才闷闷道：“暗夜联盟是个什么东西？顾御封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顾羽，你救我，真的是偶然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一连串的发问，顾羽一个都没回答上来，心虚地眼神乱飘。

白妩第一次觉得眼前的顾羽，不是梦境里那个软软白白的小糯米团子，而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他说遇到她，只是因为这条项链，只是机缘巧合。

可怎么就这么巧合，选中了她？

她攥住脖子上的项链，伸手拉住车门，“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就跳下去，我死了，你去找下一个工具人。”

顾羽气的不行，赶紧把车降速，停在路边。绕到副驾驶，一把把她拽下来，“来！你下来看看这是谁的车，然后再想想要不要跳！”

白妩看见车，又不好了。

圆滚滚的小破车，她昨天拿它跟顾御封在秋名山得了个第一，怎么会忘记？

不过一夜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又怎么舍得，在他亲手组装的车里去死。

她颤抖着指尖拂过小破车丑巴巴的车身，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你从一开始就想借着我接近顾御封对不对？顾羽，你不是人！”

顾羽蹙了蹙鼻子，“我本来也不是人。”

白妩被气的也噎了一下。

顾羽忙道：“你别看我，这车又不是我要开的，是顾御封塞给我的。”

白妩愣愣地看着顾羽。

顾御封也料定她会因为这车，舍不得死。

所以他是不是知道她说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他……

白妩抹了一把眼泪起身，重新钻进车里，“你说，我听着，你要是敢瞒着我什么事儿，我真的会杀了你。”

顾羽钻进驾驶室，叹息一声。

唉，从何说起呢。

“其实吧……我是顾家的老祖宗。”

白妩：“？？？”

顾羽道：“那块小山坡。就是顾家的祖坟。”

白妩继续：“！！！”

顾羽：“我给你那些宝贝，都是顾家祖坟里的随葬品。你姑且可以理解那里是一个宝库。”

白妩：“……”

顾羽觉得好笑，明明是他救了白妩，明明是他给了白妩诸多财富，到头来心虚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