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顾御封开口。

娘嘞，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白妩迷迷瞪瞪，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依旧是顾御封那张帅到人神公愤的脸。

她不死心地上手去捏。

白妩摸到温热的皮肤，高兴起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你啊。”

顾御封盯着她看，强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嗤笑道：“怎么？来东城太快乐，连我长什么样儿都忘记了？”

白妩扁了扁嘴，往顾御封怀里钻，声音委屈的不行，“我一点都不快乐，被人追，还被人打。”

顾御封一边伸手去抱她，一边问：“谁？”

话音还没落，手碰到她肩膀上。

白妩从挨了打到现在，没哭过没叫过疼，是不想黎漫语因为自己难过，她好不容易回来，不能因为她闹不愉快。

但不说不代表不疼，不过是习惯被依靠而已。

迄今为止，她觉得最靠谱的靠山，是顾御封。

如今靠山来了，白妩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肆无忌惮，“疼……”

顾御封也察觉到她肩膀的衣服下多了一层，赶紧抬起手，拨开她的衣领看了一眼，是纱布。

从肩膀绑到背后，厚厚的一层。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摸到了纱布的另一端。

这是多长多深的伤？

顾御封脸上的温软**然无存，只剩下冰冷，“谁打的？”

白妩一点没客气地把秦老爷子卖了，“秦老爷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算是我名义上的外公。”

之所以是名义上，是因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认这门外亲。

她对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扬鞭打人的老爷子，没什么好感。

顾御封帮她拢好衣领，只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关心她怎么忽然变成了秦家人的意思，“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白妩把脸埋在他心口，含混不清道：“909.”

两人机缘巧合，倒是住在隔壁。

顾御封弯腰，直接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

两人身后不远处，黎漫语见白妩迟迟不回来找出来，刚好看见顾御封抱着白妩要走，刚要阻止，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惊喜的声音：“师姐。”

黎漫语回过头，看见了方妍。

方妍是卢老太太的学生，比黎漫语小了不少界，但是黎漫语听卢老惋惜过许多次，说她天赋极好，但是早早嫁了人，可惜了。

能让卢老太太夸的人很少，黎漫语对方妍就多了几分好感，“是你啊，好巧。”

方妍看了一眼走廊，眼底蕴起笑意，“不巧，我来见见我儿媳妇。这小子藏着掖着不让看，我偷偷跟来的。”

黎漫语顺着她的视线，刚好顾御封转弯进电梯，她瞧见自家女儿环着顾御封的胳膊，凑上去亲吻他的下巴，从他们这个角度，确实看不见白妩的脸。

她已经顾不上看了，震惊地看向方妍，“那是你儿子？”

方妍点点头，“是啊。”

黎漫语嘴角抽了抽，“你儿媳妇……是我女儿。”

方妍夸张地捂嘴惊讶了一声，“哎呀，是阿妩吗？那我家可真是捡到宝了！”

黎漫语暗道：你家是捡到宝了，我家是进了草了。

她被方妍重新拉进包厢，出来的时候，两人眼睛都红红的，互相挽着手。

黎漫语道：“你放心，我从前不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如今他既是我女婿，我当然会好好照看他……”

方妍是真的红了眼，“御封遇到你们，是他的福气。”

两人这边刚告了别，黎漫语那边就接到了电话。

那边传来秦贤着急的声音：“漫语，你快回家一趟，爸叫人给打了。”

黎漫语：“谁这么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