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语刚说完话就被里头的人拉着进去了，也没来得及解释到底为什么要换礼物。

霍承恩看着手里的古幽兰，眼神闪了闪。

看黎漫语跟卢家人的关系，就算不是贵客也是很亲近的。

她会这么说，要么是他的古幽兰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的消息出了问题。

他倒不是相信黎漫语一个乡下人，而是万一真的出了错，那反而得罪了卢家，不如不送。

几秒后，他笑道：“看来只能空手进去了。”

白妩没想到他会信任黎漫语的话，可听归听，这时候上哪儿找换的礼物去？

她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一个古朴的盒子递给霍承恩，正是昨天从顾羽的幻境里带出来的那个，虽然种水没有那么高档，但重在上头刻了个卢，恰好应景，“那你拿这个送老太太。”

霍承恩爽快接下了，“谢了，多少钱，我回头转给你。”

白妩摇头，“不用，就当你上次那个优盘的回礼。”

霍承恩恍惚了一下，旋即苦涩一笑，“想送你点东西真难。”

白妩正色道：“下次，下次一定不跟你客气。”

话是这么说，但是霍承恩知道，就算是下次，她还是会跟他泾渭分明，半点人情也不欠他的。

白妩只是看着很好相处，可她把自己的底线规划的清清楚楚，你若是碰了，她还是会跟你笑，可是心里已经悄无声息的把你排除在外了。

他切身体会过她曾经的美好和亲昵，所以才知道如今的两不相欠，是怎样不可跨越的距离。

霍承恩攥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怕说出来，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只道：“进去吧。”

姜一则没有跟进来，白妩和霍承恩一前一后进门。

一个神色庄严的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姜海潮和卢照亭夫妇，姜海潮正偏着身子跟卢照亭说话，黎漫语同卢夫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坐在卢老太太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灰紫色长裙的短发女人。

女人面容精致，五官完美，红唇微微勾着，安安静静地听着卢老太太跟黎漫语说话。

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岁月沉淀的痕迹，可她的眼神却沉静深邃，像是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白妩看了一眼，就觉得移不开眼睛。

不仅是因为女人长相过分精致漂亮，是觉得这个女人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搜遍了整个记忆，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端详，女人抬眼看过来，瞧见白妩，原本沉静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抹惊讶。

老太太混沌锐利的眸子在看见白妩的瞬间春风化雨，问黎漫语道：“这就是阿妩吧？”

眼看着黎漫语点头，方妍眉毛一挑，眼底的惊讶更浓了，“这是……师姐的女儿，？”

黎漫语从白妩进来开始，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走过，眼底都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骄傲，“是小女阿妩跟她的朋友，小霍。”

方妍视线在霍承恩身上转了一圈，半是试探半是玩笑道：“不会是男朋友吧？”

黎漫语赶忙摇手，“不不不，只是师兄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