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封张了张嘴，想说“你走。”

薄唇动了几次，他说不出来。

从前，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好似什么都没有。

他拥有的她都不在乎。

他没有的她也不需要。

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现在的自己，分明是愤怒，却还是舍不得，生怕那两个字出口，白妩出了这道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果然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他讨厌白妩为了霍承恩赴汤蹈火，他何尝又不是为了她无所不用其极？

客厅里安安静静，两人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

白妩看着周身弥漫着颓丧气息的顾御封，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淡定：“为什么要留下我？”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确实就是喜欢能好好说话的，这点改不了，但是除了这一条，其他的都可以为你改一改。”

顾御封原本的话都冲到了嗓子眼，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什么意思？

他开口，心口被巨大的喜悦充盈膨胀，脸上的表情却还没跟上，一脸端肃冷淡，“什么叫为我改一改？”

白妩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顾御封眼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妩看，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我说的还不清楚？”

白妩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具体指哪一句？说我要跟霍承恩双宿双飞那一句？那我听清楚了。”

顾御封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火气上涌，转瞬又想起来她说，“要好好说话”，咬牙把话吞了回去，道：“我说过，我对你心思不正。”

“哪种不正？”白妩追问。

顾御封原本说的心思不正，还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现在冷静下来，他就觉得不能给自己留坑，眼神在她身上上下一转，意味深长道：“哪种都不正。”

他想和她做的事，很多。

白妩觉得这眼神如有实质，身上略微有些不自在，她忍不住吐槽：“没想到你心思这么脏！”

顾御封面色坦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说我只是想跟你同床看书，你信吗？”

白妩也没防他忽然就开车，还说的这么直白，原本只是不自在，现在整张脸都红了，“你流氓！”

“我从来没说我是好人。”顾御封沉着道：“但就算是流氓，也只对你一个。”

白妩心里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心，好似守的云开见月明，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御封斜睨她一眼，“你觉得如果不是我愿意，你能近我的身？”

白妩仔细回想了一下。

的确，从她第一次遇见他，直接攀上他的手臂混进他跟白雅薇所谓的订婚现场，顾御封就没有真正推开过她。

但是，她也亲眼看着傅明月在他面前吃瘪的。

虽然对傅明月不太公平，但是对她来说还真的蛮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