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黑夜，忽然冒出来的声音。

白妩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脑子里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快一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伸过去，想要扼住对方的喉咙。

结果只抓到一块丝滑的睡衣布料，以及布料下炽热挺硬的皮肤。

对方倒抽一口冷气，“嘶”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白妩，你恩将仇报是吧？”

手机的手电灯光从指缝露出来，晃了一下，顾御封那张帅脸在灯光里若隐若现，白妩咻的一下收回手，“怎么是你？”

顾御封：“这是我家。”

白妩忘了，尴尬了一秒，“你不是……吃过了吗？”

气氛瞬间更尴尬了，顾御封说：“喝水。”他问白妩：“晚上没吃饱？”

白妩很想说不是，但是肚子快过嘴，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她捂着不争气的肚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顾御封不必开灯都知道她什么表情，“爷爷毕竟跟常人不一样，你不需要跟他同饮食，说出去以为顾家苛待员工。”

白妩觉得自己一定是饿傻了，居然开口问顾御封：“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厨房吗？冰箱里还有面，我可以做一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

顾老爷子身体不便，索性就住在了一楼，在这里开火，很容易惊扰到他。

顾御封道：“三楼有个小厨房。”

三楼是他住的地方。

孤男寡女，总是隐忍误会，顾御封薄唇一开一合，淡漠道：“我出去找谢景行，你要不要一起？”

在他眼里，出去就等于吃个饭，谢景行不过是个托词，避免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一起尴尬。

可白妩满脑子都是去找谢景行，暗道背着家长谈恋爱可真辛苦啊，还要等大家都睡着了才能约会。不过人家好歹有人喂，她这个白天背锅，晚上找锅的人，当什么电灯泡，“不用不用，我去三楼煮点吃的就好。”

“嗯。”

顾御封错开她就走了，白妩上楼的功夫，他已经换好衣服从三楼下来，径直出了门。

顾家的每一层都好像是一户，有单独的客厅和几间卧室，三楼靠近楼梯口的斜对面有一间小厨房，里面日常有人打扫，保持的很干净，顾御封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灯打开了。

没有人束缚，白妩很放松地自己煮了顿青菜鸡蛋面当夜宵，坐在餐厅的吧台边慢慢吃完。

三楼的窗户比二楼的更开阔一点，从里头看出去，可以看见顾家的后院，晚上的时候黑漆漆的，偶尔有红色的灯在闪。

那是看得见的监控，和路标，一直蔓延的很远，足见

看不见的还不知道在哪儿。

她还听说，顾家院子里的保镖，都是不到关键时刻不露脸的。

她低头吸了一口面，快速吃完，收拾好碗筷，目不斜视地下楼睡觉。

好梦，却没有顾羽。

白妩半夜就醒来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线，已经淡到快要消失了。

她不知道这是代表父母的身体状况很好，还是她跟顾羽之间的联结在消失。

这感觉让她无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