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意骑着马去到他身边,帮风初寒将衣襟重新整理好,低声道:“我们去赴宴?”
风初寒低气压消散。
大太监看着那位矜贵深沉的摄政王,乖乖任陆雪意牵着手入府更换衣物。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念电闪,无比坚定:就算是得罪摄政王本人也绝对不能怠慢了王妃。
前者或许会让你死得很惨,但后者……
一阵冰凉爬上大太监背脊,他不敢再深想。
云斐萱无愧世家嫡女风范,一应待客礼仪与吃用,都在群臣入宫时准备完全。
不多时,御花园的队伍便乌泱泱一片。
主子多,伺候人的奴才更多。
正因为人多眼杂,众人才没有发现,有一道血红的影子钻进灌木丛中。
宸帝先是发表了一番感怀群臣功劳,特举办乘凉宴,君臣同庆的虚话,便让众人自由行动。
红杏瞧瞧这随意的乘凉宴,暗自摇头:还不如让自家王爷、王妃出城游玩。
既来之,则安之。
陆雪意夫妇二人寻了阴凉处对弈、品茗,抬眼可见葱茏繁华,低眼棋盘变幻莫测,身边有心爱之人相伴,陆雪意勾了勾唇。
风初寒微蹙的眉头,也随着陆雪意的笑容舒展开。
宸帝揽着云斐萱不堪一握的腰肢走在最前头,与她共赏这人间美色、百花争艳。
后边跟着的嫔妃们一个个瞧见的,却只有帝皇与云贵人恩爱模样,有的垂目不愿再看,有的咬牙切齿,有的面上不显却将帕子绞坏。
偏这个时候,宸帝还要在众人面前夸奖云斐萱:“云贵人心地善良,不忍后宫众嫔妃受炎炎酷暑折磨,特意命人搭建纱棚,你们要感念于心。”
“陛下,妾没有陛下说得那么好。”云斐萱含情脉脉的望着宸帝,好似只看得到他一人。
众妃嫔脸色越发难看。
酷暑忍忍就过去了,哪里不得上亲眼在这里,瞧着宸帝与云贵人卿卿我我,来得叫人心绞疼肝脏痛?
云斐萱生却一双如星如月含情目,此时漂亮的瞳仁见不得光亮华彩。
唯有深不见底的漆黑。
她忽的轻笑一声,一指东南角:“陛下,那花开得极好,妾能不能讨要一支?”
宸帝循着方向看去,眼神闪烁。
云斐萱指的花不是凡花,正是太后最喜欢的琼花,此花洁白如玉,香味清新淡雅,与其他花不同,花体由两部分构成,外边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圈,环绕着中间繁星点点般的小花。
琼花虽是民间献宝算不得多金贵,却得了慈宁宫的眼。
起初琼花花开甚少,瞧着光秃不讨喜,太后特意派专人侍弄,这两年稍有成效,开花的枝是越来越多了。
太后从来都是不准任何人折琼花的枝,从前有宫女不小心蹭掉了一片叶子,直接被赐死。
便是宸帝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愿轻易去撩拨猛虎胡须。
二人停留,引起不少人注意。
陆雪意几人也留意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