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只要她住在摄政王府一天,风灏就会警戒她一日,既然想好了要攻心,就不该败在细节处。
二来嘛,梁洛也有几分思念徐峥淞。
王府戒律森严,徐峥淞不得随意进出,他期盼着梁洛,梁洛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雪意微微一笑:“梁姑娘可选好了居所?需要帮忙吗?”
“居处已经找好了,离王府到也不算太远,要是得空我会来看王妃的。”
梁洛走后,王府内暂居的客人们就都走完了,王府冷清不少。
红杏处理庶务的时候暗想:添个小主子,府中就会热闹起来。
只是她经陆雪意提点,知道此事心中可想,却不可强求。
京中风平浪静了几日,很快便要到风初寒迎娶侧妃的日子。
花妧清居于宫中,一切都有宫人打点。
日子过得是不差,家族忤逆大事却压在她心口,让她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花老夫人看穿,却也小心避开,这是两人共同的伤口,提起只会更痛。
时间能抹平一切。
太后到底是怜惜花妧绫的,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添妆。
旁人都在恭喜花妧清,花妧清自己对镜试妆,不见欢喜模样。
妆娘艳羡又不解:“花小姐,能嫁给摄政王,京城中不知多少姑娘要羡慕死你。”
花妧扯了扯嘴角,“是吗?”
旁人都觉得自己是捡到大便宜了,可花妧清却觉荒唐。她是花家嫡女,自小培养的方向便是如何做主母。
而今竟要去做侧妃。
更不要提摄政王与王妃感情深笃,是京中人尽皆知的。
自己横插一脚,又算什么?
妆娘一个不小心把朱钗掉落,朱钗摔得七零八落,妆娘哆嗦着跪下请罪:“贵人,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
花妧清淡淡扫了一眼,类似的朱钗她还有许多,只是不知为何,看着朱钗碎片总觉得心中不安。
花妧清起身,结束这次试妆:“收拾掉吧。”
她去看花老夫人,后者到底年纪大了,家逢剧变,身子也如水冲的朽木似垮下。
缠绵病榻,总不见好。
花妧清日日伺候,盼着能再尽尽孝心。
许是花妧清婚事当前,花老夫人振奋精神,依着嫁妆单子让人清点装箱。
见花妧清前来,更是语重心长教导许多。
姑娘嫁了人身份便不相同,与风初寒是夫妻一体,二人之间要赤忱同心才能把日子过得圆满。
花妧清面上平静应下。
但她知道,风初寒的心不在她这儿,也永远不会到她这儿。
“祖母,您放心吧。孙女一定把日子过好。”花妧清更担心花老夫人,“孙女嫁人后,留您一人在这冷冰冰的宫墙里,我……”
花老夫人轻拍花妧清手背:“傻孩子,这没什么,祖母在宫中还有太后娘娘关心。”
“孙女得空,一定常回来看您。”祖孙二人依依惜别。
陆雪意与风初寒之间的气氛却有几分别扭。
礼部选定的日子越来越近,陆雪意想让风初寒给花妧清体面。
被风初寒恶狠狠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