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却替他说了：

“更何况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对吗？”

公主冷笑一声：

“卫一恒，你爱我却更爱你的国家，为了灭我北国，你不惜带领将士追了我三天三夜。可最后呢？还不算被我算计，让所有人都为我做了陪葬！”

卫一恒眼眶泛红，仰天忍住眼泪：

“是我一念之仁害了追随我的兄弟，我对不起他们！”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你看看这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我用他们的血肉浸了这山土，让这里变成一座坟山，而我也于此山中埋葬。

北国曾经有个巫师告诉我，只要我将自己埋葬在阴魂遍地的地方，再封住自己的七窍，使魂魄不离，历经岁月便能化作僵尸。

于是我不仅杀了你们，也杀了我自己，既然为人不能在一起，那我们便做一对僵尸，生生世世，永不相离，多好！”

公主笑得有些癫狂，眼中的悲痛却藏不住。

卫一恒俯身拱手：“公主，卫一恒欠你的情，下辈子再还吧！”

“哈哈哈……下辈子？我们还有下辈子吗？我们手染鲜血，罪孽缠身，等会儿是要下地狱的，哪儿还有下辈子啊！”

公主笑着笑着却又痛哭起来。

数十年的怨恨让她的灵魂都疯魔了。

鹿呦呦和时野望着这两只鬼魂无奈地相视一眼。

“他们真的会下地狱吗？”时野问。

“不知道，地府有十大阎王管辖，他们负责审理这两人一生的罪恶与善果，是下地狱还是投胎且看他们此生有没有做亏心事了。”

“算了，送他们去地府吧！”

时野微微垂眸，眼底似有不忍。

“你想为他求情？”鹿呦呦挑眉问。

时野轻笑着摇头：“我只是惋惜，卫一恒是个忠臣良将，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悲！”

“我可是判官，若我求情，只要他未犯天诛地灭之恶，下辈子投个好胎是可以的。还有这满山的忠魂，我亦能让他们在地府无忧，只要你开口求我，你求是不求？”

望着鹿呦呦的笑容，时野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开口求你倒是没什么，只是你毕竟是判官，给我走后门影响你的名声，还是顺其自然吧！”

鹿呦呦耸耸肩：“那好吧！”

折腾到现在，天边都升起了一丝鱼肚白，眼看着要天亮了，鹿呦呦立即打开鬼门。

“喂！你们两个别废话了，下不下地狱是阎王的决断，赶紧进去吧！”

卫一恒看向鬼门，随后拉起公主的手：

“哪怕是地狱我亦陪你一起！”

公主看着卫一恒，眼角的泪忽然变得清澈了：

“卫一恒，对不起！我错了！”

“别哭！”

卫一恒擦去公主眼角的泪，随即转身对山间高声喊：

“虞家军的将士们，还等什么呢，去投胎了！”

卫一恒一声高喊，山间的孤魂野鬼全都跑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列队，跟随着卫一恒一起走进鬼门。

看着这一队虞家军的英魂，时野仿佛能想想到了当年虞家军的风采，若是他母亲还在，虞家军定是漓源国最精锐的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