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间这么赶，钟衍霆有一瞬间的犹疑，被钟淮仁看在眼里之后恨铁不成钢的说：“看看你这儿女情长的样子。”

钟衍霆丝毫不觉得被说儿女情长是什么坏事，坦然道：“明朝身子不好，我此行不知道要去多久，劳烦您多照顾些。”

钟淮仁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她是我钟家的儿媳妇，我还能让她被人给欺负了不成！”

平时怎么不见这臭小子对自己这么恭敬，一提到老婆就服软。

离开督军府，坐上车后，钟衍霆沉默了片刻，司机犹疑着问：“军长，是回军营吗？”

钟衍霆垂眸考虑了下道：“不，先回家一趟。”

这两日，顾明朝听了钟衍霆的话在家好好休养闭门拒客，真正过上了安安静静的养胎日子。

她正在家里跟吴妈一起裁剪一些柔软的布料，准备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做点衣服，这些本该是由她母亲带她，但是现在吴妈也算是补全了顾明朝的遗憾。

有她带着照顾着，顾明朝头一胎遇到了诸多凶险，孩子竟然也顽强的一直健健康康。

钟衍霆就是在此时回来的，一进屋就见到顾明朝坐在床边，嘴角含着令人舒适的笑意，满是慈爱的看着她手中正渐渐成型的小衣服。

初见时那浑身是刺的她似乎渐渐褪去了，留下的是饱经磨难和风霜之后反而更加柔和又更加独立的一个她。

钟衍霆觉得自己似乎开始渐渐的发现了她原本的模样。

见他走进，吴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给夫妻俩留下独处的时间。

顾明朝惊讶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钟衍霆只是深深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安静的抱了好久。

顾明朝伏在他肩头，也不问什么。

其实在肚子渐渐大起来之后，顾明朝每次跟他拥抱，都会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两人中间像是隔了一个皮球，每次拥抱都隔着那么点距离，让她总有种自己大腹便便很是难看。

钟衍霆却从不在意，安静的抱了她半晌。

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让顾明朝心开始砰砰跳，过了一会按捺不住，也不转过去看他，脸轻轻偏向一侧轻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钟衍霆抿了抿唇，半天才道：“我要出征了。”

顾明朝一惊，气急之下就要站起身，却被钟衍霆所在怀中不得动态，只能颤声问道：“去哪？松越？还是辽省？”

钟衍霆这才知道她想偏了，温声安慰道：“都不是，去风城而已。”

说着才挑着能说的给她说了些，顾明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面容淡淡的，沉静了片刻，轻轻挣脱开钟衍霆的怀抱径自上了楼，钟衍霆跟在她身后进屋，看见的却是顾明朝流着泪给他收拾行李的模样。

见他进来，连忙转身避开他擦眼泪，问道：“什么时候走？”

钟衍霆眉头一锁：“明天一早。”

顾明朝低声呢喃着：“这么快啊？”

钟衍霆按住她的手，贴着她脸颊细细的吻着，轻声说：“不用收拾……轻装简行，要带的东西都在营里……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