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落座时，老赖一眼瞥到了她微凸的小腹，深吸了一口之后掐灭了手里的烟。

“多谢。”顾明朝淡淡的道谢。

老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当时青葱年少一心报国的小姑娘，现在也已经是两省首脑的儿媳，一军军长的夫人了，当时是我眼拙了。”

顾明朝被他意味不明的话刺的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道：“我要的情报，查到了吗？”

老赖低笑了几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具体的都在里面了，他们行事很谨慎，这只是一些外围的消息，再多的我也查不到了。”

顾明朝把信封紧紧攥在手里，从手包中掏出几张银票。

老赖接过之后点清，也不再多言。

他们之间合作时间不短了，向来都是钱货两讫不说不问，今日老赖却忍不住多了句嘴：“听说是在找他家夫人的什么东西，应当没有你想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莺莺燕燕，放心吧，好生养孩子。”

顾明朝瞥了他一眼，心知他是误以为自己在查丈夫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她心下好笑，但是又苦涩，如果真有这般简单就好了。

钟衍霆若是真的有人了，她便能潇洒的转身就离开，何至于哭哭啼啼勾心斗角的不肯放人，到头来连面子和里子都丢了。

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解释。

老赖看在眼里，轻叹一声。

高门大户里的腌攒事他不知道见了多少，只是如今见到这个当初觉得干净澄澈的小姑娘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心里有些感慨。

“谢了。”顾明朝起身就准备离开。

老赖压下帽檐，又是刚才那副不起眼的样子：“我收了你的钱，就办你交代的事，两清，不用道谢。”说着阔步离开了香草小馆。

见他离开，店里又没有别人，顾明朝想了想，这信封里的东西肯定不能拿回去，索性又一屁股坐下来，打开信封，如老赖所说，他确实只查到了一些外围的东西。

信封里的照片上都是张程和张程派出去的人，在和她以前有过交集的人接触。

顾明朝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心里又悲又喜。那些难捱的苦日子里，她也不尽是遇到的坏人，也有些好心人见她一个姑娘孤身在外，经常的帮助于她。

除了照片，就是张程调查过程中所去的一些地方了。

这些地方杂乱无章，有些就连她自己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只是报告里提到一句，除了调查有关顾明朝的一些旧事外，张程还在找什么东西。

顾明朝看到这里，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然而却没能抓住。

只是疑惑之下，却又觉得有点放下心来。

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