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挥手,捕快见状,也无奈的挪步上前,在伊禾身边低声道:“老板娘别怕,我尽量让他们轻着点。”
伊禾回头对他感激一笑,接着却是定定的推开了他。
师爷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更像是抓住了重大把柄一样,指着伊禾大叫:“看,你如此便是不知法度,再加二十板子!”
伊禾看都不看他一眼,绕过他只拱手对县令道:“我却不知,原来此处,已经是师爷做主之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县令见她,如此终于舍得开口。
那师爷一听,急匆匆的出来阻拦:“老爷可千万不要听这妇人的狡辩,她最适合擅长的便是如此话术,您可莫要叫她糊弄……”
“师爷慎言!”伊禾高声打断,冰冷回头,锐利眼光只扫过去,让那师爷瞬间抖了抖,伊禾这才冷笑:“我同县令老爷说话,你这师爷为何三番两次以下犯上的搅扰!你数次打断县令老爷,我行我素,难道我问的不对么,这公堂难道不是你在做主么!”
师爷听罢这话,吓得立刻颤抖的手指着伊禾狠骂道:“贱妇你说什么!”
“我说人话,你难道听不懂吗?”伊禾昂头回敬:“公堂之上,你却如此放肆,如今还想狡辩么?我看你是早想取而代之了吧!”
“你,大,大胆!”师爷吓得已经有些结巴。
“呵,大胆的究竟是谁?”伊禾讥讽,她回望过去时,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让师爷连连后退。
伊禾看他如此,冷笑嘲讽之意更深,只用下巴点了点他面前的桌子:“我说师爷,你的本职乃是在此记录呈堂证词,可你却不思本职,不仅僭越当庭断案,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胡断一气!你用县令老爷的声望,装自己的声势,目的为何!”
“你胡说!”师爷其实不足,此时多的确也说不出来。
伊禾勾起嘴角:“胡说?我倒想问问师爷,我那句胡说了。你判我的罪,说我见了县令老爷不跪,可我来公堂才多久,我甚至都没时间还开口说一句话,又如何跪?你分明是强人所难,这罪名怕是你自己早已想好的欲加之罪罢。”
“我……”
“我却不知,我是如何得罪了师爷,若是师爷想公报私仇,大可明着来,又何必如此牵扯他人?明镜高悬四个字,高挂大堂之上,讲的便是县令老爷一片爱民如子、清廉如水的赤子之心,不可该被你这般小人尽数败坏。”伊禾说罢,只回头看着县令。
她看见县令眼中的闪过一丝满意神色,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底气更足,只又转身定神看着师爷:“且到底是我不敬朝廷,还是你不敬朝廷!连抗旨不尊四个字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来,若是此地并非村庄而是京城,你这话可是要给县令老爷惹来杀身之祸的。呵,我真想不到,你对老爷的恨意,竟大到这般地步了啊!”
“你,你胡言乱语!”师爷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吹着胡子说些空话。
此时他是恨不能过来把伊禾亲自拖出去打一顿,只可惜他才气了这个想法,就听高堂上却传来一声轻笑:“是么,季师爷?”
仿佛玩笑般,县令的轻轻一句,让师爷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僵硬这转过头去,一看县令脸色,顿时吓得两股战战,竟是有些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