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忍住了。
“阿萱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阿芝果然按捺不住回头对着阿芝怒目圆瞪,“你做什么管我什么事?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呸!上次我经过翠鸣轩,不是你这蹄子神气得很二话不说把咱们赶走吗??”阿胜指着阿芝啐了一口骂道,“现在不敢认了?”
“我……”阿芝气急败坏地咬着唇仍然狡辩,“我……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老爷正在咱们娘子房中歇息,我防着你们扰人也有错了?”
“扰个屁!隔了大半个院子,我们怎么扰??还不是你们怕夫人受难的消息传到老爷耳中,这才赶人赶的这样勤快!”
阿胜作为一个爷们嗓门和气势是完爆阿芝的,然而阿芝还不想放弃,她两眼泪汪汪地哭道:“我怎么知道夫人怎么样了!我又跟夫人没有仇!”
“那凭什么你们翠鸣轩的人老来跟我们桂昌院的过不去!”有个女声从后面传来,“打人的都是你们翠鸣轩的!”
“我没打!我没打!”阿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奔流而下。
铿锵一声铮鸣刀光出鞘乍现。阿芝瞬间没了声音仿佛哭声都被快刀斩断一般,然而陆炳只是拔刀出了鞘,终究没有真的砍下去。
然而阿芝已经完全吓傻了,表情都凝固住了。陆炳一手提着刀一边走下台阶,不由分说抓起阿芝的手,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诡异弧度,说:
“你老实和我说,你知不知道夫人受罚的消息。”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阿芝发着抖摇摇头,忽而刀身寒光一闪刃风呼呼刮过耳边,咔擦一声微妙的脆响后阿芝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声,然后捂着她那只原先被陆炳牵着的左手在地上痛呼打滚,呼嚎声要多惨有多惨。
只有玉箫站的近反应快,全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陆炳拽着阿芝的手摁在台阶上,以寻常人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拔出了刀转了个圈,刀柄顶端狠狠捣向阿芝的手指将指关节砸碎了。
一时间大院中人人噤若寒蝉,一种可怕的窒息感漫上每个人心头。尽管阿芝已经在地上打滚哭号了,陆炳仍是丝毫不客气大手一张抓住她头顶的头发拖起来厉声逼问:“说!到底知不知道!”
阿芝已经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饶命啊……饶命啊老爷……”她的嗓音似乎也支离破碎听不出原音了,“我招……我招……是翡翠……是翡翠啊!!”
最后一声翡翠喊得委实撕心裂肺,令人不忍猝听。陆炳手一松她就像一块破棉絮一般掉在地上,整个身子蜷缩得球一般,头发散乱批下黏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疯妇。
陆炳优哉游哉在她跟前台阶上坐下来,那姿态和匍匐在地上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只手放在阿芝肩头拍了拍,脸上带笑道:“来,你说说翡翠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阿芝使劲吸吸鼻子,用颤抖的哭腔开口:“她说……她说只要有夫人在一日,她和她的主人就永无出头之日。她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了……所以……”
“那为何又牵扯到翠鸣轩?”
“因为二娘不同意啊!她没办法……只好去找别人……找到了我……”
“哦?那你的主子同意了?”问这话时,陆炳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几乎所有人都为红筲捏了把汗。
“不!不!我们娘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日日夜夜,心里装的想的全是你啊老爷!她除了你根本就不关心其他人其他事!”说到这儿阿芝突然哈哈哈地尖笑了几声又说,“可怜我们娘子……一腔痴心……连名分也不计较……殊不知正是这般如此着了贱人的道……若是我什么也不做,怕是娘子最后怎么死在这儿的都不知道!”
啪一声脆响,陆炳一耳光甩在阿芝脸上将她整个人打的往一边甩了出去,这回阿芝哼也没哼,只是趴在地上似乎是不愿起身不愿抬头了。陆炳指着她向成安发话道:“把这个贱人打断四肢扔出去,老规矩善后。”
“是。”成安恭恭敬敬应了,在一众人惶恐的视线中走上前一只手拎起阿芝如同拖着死猫一般把她从台阶下拖走拖向院门口,一直沉默不言也不挣扎的阿芝被拖到院门口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死死扒住了墙壁,一边蹬腿一边扯着嗓门撕心裂肺地喊:“姑娘!!姑娘救我!!陆炳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他要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