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御老夫人抬头看向布空那边,那太监的神情......
“请家法!”她朝布空一声喊喝。
布空吓了一跳,这三个字多年未从御老夫人的嘴里说出来,这......
“我连你都使唤不了?”见布空站着不动,御老夫人大怒,瞪着御风道,“这是你教的?”
“还不快去!”御风急呵一声。
家法是什么?
见御风主动急急让布空去了,锦夕觉得应该是什么轻松的处罚吧。
但,当御风跪在地上,御老夫人拿着一块又厚又结实的木条站在他身后时,锦夕傻了眼。
“这......”
荔枝白着脸在锦夕身边,小声道:“王爷十岁的时候没好好练武,翻墙出去玩,挨过家法,躺了好几天才下得了床。”
啊!锦夕恍然,御老夫人忍心下这么重手?那么个小事啊。
那这次......锦夕看向御风,莫名心慌。
“郡主,心疼了?”荔枝看着郡主脸庞闪过那丝担忧悄声问。
锦夕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我与他已不是......”
砰的一声打在后背上的闷响,锦夕一颤,心更慌了。
抬眼望去,那端端跪着的人,眉头紧了紧。
御老夫人可使出全力,御风动也没动一下,硬是直挺挺地受着。
“御家家规,首要是什么?”御老夫人怒问。
“忠君。”
木条又砰地一声打在他背上,御老夫人怒斥:“那你做什么?!”
“......”他没答,神色没有一点愧疚。
御老夫人脸都气白了,一下一下打下去,越打越生气:“你说啊!说啊!做了什么?”
锦夕心一下揪紧,侧头低声问:“怎么没谁去拦一拦?”
荔枝连忙把头埋得低低的:“哪敢啊,御府的家规,拦了打得更厉害!你看布空那么焦急,也没上前啊。”
家规,又是家法!锦夕心一沉,天下哪来的这么的家规。
要说规矩,她们间谍社也没这么操作的。
“砰---”又是几板子,御风笔直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御老夫人的心像刀割一样,可必须这样啊!
远处的传旨太监着实吓得不轻,照这个打法,怕是人要打死了?御史大人叮嘱过他,御王爷性子倔,让他一定见机行事,万可不要出人命,御史大人曾救过他的命,这人情也是要还的。
传旨太监一声轻叹,抬步走了过去,站到了御老夫人面前:“御老夫人,可不能再打了。”
扬在半空的木条停在半空中,看着传旨太监,御老夫人一愣,随即开口道:“我非打死这个不孝子。”
“打死了,谁去完婚啊?这圣旨啊,御老夫人接下也是一样的。”传旨太监迎上御老夫人的目光,平静地道。
说什么御老夫人没有停手的意思,马上又要一棒子下来。
开始说不心疼的锦夕,看着御风衣衫好似浸出了血迹,直接一个健步跨了上去,将木条抓在手里,急忙道:“御......母亲,你身子骨也不怎么好,再动气,万一有个闪失,怎么是好,不如您先回西屋休息,御风一时没转过弯,让我劝劝他。”
说着又朝一边的荔枝使了眼色,荔枝赶忙过来扶着御老夫人。
平日里她就乖巧懂事,关键时刻也这般识大体,难怪风儿对她如此专情,看那太监脸色好似没那么难看了,御老夫人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