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搁哪儿呢?我来了!”聂昭阳故意发出浑厚的嗓音,这样好歹能壮一壮胆。
无人应话。
……
早知道就拿个火把,荒废的院子生了不少杂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摆件,聂昭阳走起路来差点摔倒。
铛……哐!
一个踉跄,踢到了瓦罐。
许是这声音传到了那人耳中。
男人突然冒出一句:
“往里走。”
声音比之前低了不少。
聂昭阳犯嘀咕:“这一惊一乍的,咋跟鬼似的。”手腕一扭,手上的棍子灵活转了方向,做好战斗的准备往屋子里走去。
“兄弟,在家吗?”
驻足门外,用棍子敲了敲门。
等待之际,虚掩的门开了缝。
突然!
棍子被里面的东西拽走了。
连同聂昭阳一起。
生拽了进去。
嚯……
一双大手禁锢着她细长的脖子,稍微发着力。
“救……”聂昭阳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男人道:
“救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哈?纳闷了,到底是谁要谁的命!
惜命要紧。
聂昭阳点点头,男人果真松了手,像泄了气一般,扶住墙,同时轻轻将聂昭芸扶正。
聂昭阳挠了挠脖子。
踅摸,这个人真奇怪,她还没见过温柔的杀手。
手指忽然感到一阵湿粘感,一闻,竟是血!
一阵惊呼!“可恶!你竟然给我掐出血了?”
一阵叹气,“那是我的血。”男人有气无力说了句。
??
她再一摸,一点伤口都没有,也没有疼痛感。
“哦哦,抱歉啊,是我搞错了。”
男人掏出火折子,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救我!”
依稀的光亮,聂昭阳看到了
在他的右肩上有一条冒着血的剑伤,很深。
血中泛黑棕色,怕是中毒了。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聂昭阳一生认真做人,您可以定要保佑信女!信女可是秉承老祖宗教诲,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但是能不能救活咱可算另一码事。”她双手合十,小声念叨。
“你……说什么?”
“没什么……替你祈福。”习惯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嘶……
打到伤口了。
“不好意思哈,让我来替你包扎!”
男人双眉紧蹙,意识开始模糊,这个女人到底靠不靠谱?
他不知道。
但如今并无他法!
聂昭阳点燃屋子里的火烛,又烧了些开水。
露出伤口,她轻轻擦拭掉周遭的血迹。
“姓名。”边擦边问。
“问这个作甚?”男人闭着眼。
“不说就不治了。”
男人睁开灌铅般的双眼,但见她有条不紊,这才告知,“顾天磊。”
“年龄。”继续问,继续包扎。
“十……九。”
“家住哪里?”聂昭阳更像是查户籍的。
顾天磊:“……”无语凝噎。
“这……是我家祖宅。”薛天磊指了指房子。
“现在有什么感觉?”
“头晕,皮肤潮冷,全身冷汗……”话毕,顾天磊昏倒过去。
聂昭阳为其搭脉,脉象细沉,不妙。
一番诊断,很快,
她就推断出,这家伙应该是中了乌头之毒。
须得甘草才能缓解。
可是深更半夜,到哪里去找药草都是个问题。
聂昭阳想啊想。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