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你会不会生气？”
顾权诚恳的看着她的一眸灿阳，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夫君这是说哪里话，你人好，又怎会不坦诚相待？”她掩嘴一笑，这番话倒像是他在开玩笑了。
第二天清晨，龙宁早早便起身了。望着身旁空空如也，她心里难免空落落的，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身边的床榻，还有依稀尚存的温度。
丫鬟端着水进来，“夫人，瞧你出神，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哪有烦心事，只要顾狼安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对大人真好。”
“只有两个人互相为对方着想才可以呀。对了，顾狼有没有说今日他要哪里？”
“听侍卫说，好像什么北部边境，奴婢也不是很懂。”
龙宁思绪飞远，北部边境……
北部边境·寒风萧萧，刺骨削面。
小小村，一整夜白雪摇曳。
村里的泥土小道被雪齐齐覆盖，唯独聂家草房前的雪地有两排新鲜的脚印。
“打死你这个没用的！打，打，打死你……”
枯枝上停留的麻雀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走，一只不剩。
“啪……”屋内，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扯着嗓子不停叫嚣，手中的木棍重重抡在少女的肩膀上，一下接着一下。
瘦小的少女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静的出奇。身旁的不远处还有个包裹严实的鸡笼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洞粗布衣衫，浑然一副乞丐的模样，和屋里的人格格不入。
杂乱的发丝上，最后一片雪花融掉……
一通乱打之后，胖婆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
“呵，还闭上眼了嘿，你别装死啊！”
咕咕咕……
只有笼子里发出声响。
那是聂昭阳昨日没卖出去的几只公鸡。
见少女没有应声，愤怒的婆子加重了手头的力度，“你还装！打不死你！没爹没娘的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
少女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看起来怪怪的……
肥婆依旧不作罢，怒瞪着跪着的少女。
不知在何时，少女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有些怪异，看了让人发毛。
“让你去卖几只鸡你都卖不出去，小贱蹄子！养你有什么用！”
胖妇劈头盖脸一通呵斥，所有的过错都归根于少女，全然没有顾及外面的天寒地冻。
昨日突如其来的大雪把一切都打乱了，做买卖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正常人谁会在大雪天出门买东西。
“娘，不要再打姐姐了，会出事的……”
肥婆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龄和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般大的女孩，只见她唯唯诺诺的瞥了几眼肥婆，又扫了扫少女浑身的伤痕，这才颤颤巍巍伸出手拽了拽周氏手中的木棍。
“别叫她姐姐，你没有姐姐！把手拿开！”肥婆一声怒吼，女孩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怔在原地不敢再多言。
“还不吱声！小杂碎命硬的很啊！”周氏高举着棍子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彼时，无人注意少女紧皱着眉头，痛苦不堪。
虽是这样，倒比之前有了几分生气。
周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重棍出击。
一阵疾风闪过，激起少女额前的碎发，木棍快要落在她脸上。
少女此刻头疼欲裂，忍受不了丝毫的聒噪，怒喊：“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周氏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棍差点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