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梵一回去,绮罗迁就抱着她不肯撒手。“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好啦,我这不是没是嘛”说着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这几日,蔡攸没有来见她只是吩咐绮罗好生照料,折腾了一圈,她瘦的跟小鸡似的。府里增了十倍的人手,这下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这次他是铁了心要将人锁在自己身边。
只是,不单单是囚禁,更让人觉得有些丧心病狂。
所有与她多说了两句话的婢女全部接受严格审查,在府里曾有留下千机阁的其他暗桩,为了拔出这些人。
故意给谢梵梵空子引诱她与这些的联系。
那日谢梵梵在园子里散步,也不知谁家孩子的鞠球进了院子,她也就这么随手将球扔了出去。
这件事便传到蔡攸那里,先是把这孩子打的不成人形,又将他父母抓起来一同盘查。
蔡攸以前做事看着谢梵梵面子上还有所收敛,如今就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算是一份警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很清楚来给余朝涯留下的书信夹层里有接下来的计划。
在她决定前来换人时就打算让自己替代青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过青叶对她的敌意已经到了极点。
为了大局她不想计较这些,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蔡攸的确聪明,那蹴鞠球原本是用来打算传递消息,可是他看的太严,这样难免冒险。所以真正的信件不在球里而是那个孩子身上,当然行刑时,谢梵梵推开刽子手紧紧保住孩子,却被蔡攸命人赶紧拉开。也是那一下她迅速得知,启动第二方案,约定两日后半日画坊的雅集,将赵桓引致那里。
可现在严密监视她到底怎样才能完成任务。
正思量着,就见窗户纸上修长的身影将自己笼罩着,谢梵梵双肩落下,整理好情绪。
“在千机阁和我之间,你到底还是选择了他”他看似是质问却又自嘲的悲凉。
谢梵梵不想一天到晚同他纠结这个,便不作理会。
他知道这些天的气氛足够尴尬,也不多言,走近她,抚摸上她已经渐渐显怀的肚子,难得温和。
“咱们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折磨我了,行吗?”他说的沉重,千斤压顶,仿佛如今的局面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谢梵梵心底里讽刺却还是要努力克制不去激怒他。
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遮掩着复杂闪烁的光芒,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在这个男人深情相拥下夜不能寐,还是装睡着的样子,却能清楚的感受身旁的人用指腹的柔软在自己五官上描摹。嘴里还喃喃念叨“小坏蛋,你怎么就不乖一点,哪怕为了孩子,也试着多爱我一点”她别过脸,让枕头稀释着泪水,偷偷藏起心里的酸涩。
心里难过,若是他能善良一点,把对她的好也能分给这世间一点点,她何苦如此,作为他的妻子何必要亲自动手去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可是为了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积攒些福报,自己的夫君真的不能再无所顾忌的肆意杀戮,偏偏他就是不听。
一大早起来,蔡攸便发现她脸色苍白,呼吸乏力。再摸着身侧濡湿的衣衫,鲜红的眼色染没眼底,他立刻将人打横抱起,连外袍也没穿赤脚将人送入府医的阁楼。
里面的人忙忙碌碌,足足个把时辰,急的床头的人直冒冷汗。
“快说,怎么样?”见医正表情凝重,他的心也沉闷下来,更加急躁。
“尊夫人是心中郁结,气血不调导致,长此以往怕不是长久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