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家虽然是鬼,但奴家的身子可比你怀里那小丫头曼妙多了,而且呀,奴家伺候男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地绝,公子就不想试试?”红衣女鬼嗲声嗲气继续蛊惑,纱衣从她如雪肌肤缓缓滑向了足尖,又被夜里地风捎带着飘扬远去。
博渊侧身,闭着眼不看她。女鬼却不依不饶,赤身**的凑近他身前,纤长玉指轻轻滑过他手臂,手背,指尖,末了就将他地手往自己身前拉,娇嗔道:“公子,你不睁眼看看,都不知道奴家地心跳得可快了呢,快到要蹦出胸腔了,你就帮奴家按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嘛?”
“咦!”执扇本是持袖手旁观地态度在盯着她看,一听这话,立时感觉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但下一瞬,她就听见女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其身子也在一道刺眼的强光下变得模糊不清,随即便化作零零碎碎的光飘散开去。
执扇看得很清楚,那道强光是从博渊掌心迸出来的,似玄火又似赤霞,总之杀伤力十足,不留一丝情面,不带一丝感情。
侧目便见博渊拧眉紧闭着眼,执扇没心没肺的问:“你不是很喜欢女人吗?怎么把她给杀了呀?难不成因为她是女鬼,你嫌弃她了?”
“住口!你再说话我就将你扔下去。”博渊面红耳赤,体内邪火乱窜。
“不说就不说,你凶什么凶?”执扇嘟嚷着又将博渊搂得更紧了些,毕竟这十丈高空摔下去,不死也残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缺只胳膊少条腿儿,那样真太丑了!
一闪即逝的柔软触感促使博渊心中一惊,他感受到执扇粉嘟嘟的小嘴不经意间擦过了他脸颊,脖颈处也贴上了她温热水嫩的小脸儿,这一刻,她就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乖巧而又懂事的枕在了他颈窝处。也就是在这一刻,博渊彻底败下阵来,情不自禁抬手抚了抚她后背,他言:“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她们来者不善,你闭上眼,千万别被她们蛊惑了。”
“嗯!”执扇口服心不服,一双杏仁瞳睁得老大,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纱衣就是肤色,其正前方一位黄纱女鬼则一直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
黄纱女鬼生得眉黛青颦,盈盈一笑间抬手摇晃着腕间一串赤金铜铃铛。清脆有节奏的铃铛声传至耳畔,执扇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皮也沉重好似灌了铅,不消片刻便阖眼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执扇已身处一间朱甍碧瓦的屋子里,四周丹楹刻桷,烂若披锦。往前走,入目皆是至房梁垂下的大红薄纱,薄纱后是一群男女厮混的场景。
掀起一条又一条薄纱,执扇缓步靠近了背对着她的年轻男子,就见他正拥着一位眼神迷离,双颊绯红的俏佳人行苟且之事。
见执扇缓步走了过来,女子眨巴着迷离的双眼,娇嗔道:“讨厌,被人看见了啦!”
男子一把将她推离,转身面向执扇,眼神示意她下水,邀请道:“好看吗,要不一起?”
“博渊?”执扇惊呼,眼前之人有着博渊一模一样的面孔,连声音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恰是此时,浴池后方又出现了一位身型妖娆的女子,执扇抬眸细细打量,发现此人正是对自己摇铃铛的黄纱女鬼。
盯着她看时,女鬼忽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走上前来,执扇以为她要对自己不利,神情警惕要掏玉扇,却听女鬼解释道:“莫慌,我是来助你的。”
执扇一脸茫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拧眉沉思,就听女鬼压低声音继续道:“这世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最喜拈花惹草,又骨子里喜新厌旧,薄情郎就该见一个杀一个,除之而后快!”她咬牙切齿,眼神中尽是杀意,虽一脸的深恶痛绝,却也并不下手,反而将匕首递给了执扇。
执扇这才明白女鬼是想借刀杀人,淡定接过匕首,她言:“你说得很对,不过……我最恨被人牵着鼻子走。”话音未落,匕首已刺入了黄纱女鬼的胸口处。
女鬼惊愕垂眸,便见插在自己心头上的匕首缓缓抽了出去,她手捂着不断溢血的胸口,不解道:“怎么会?你为何不受‘追魂铃’的影响,你明明都已经在我的幻境里了呀?”
“你傻啊?这么精彩的画面,我杀了他不就没戏可看了吗?至于你嘛……”执扇摇了摇头道,“你一直叨叨叨真挺烦的,所以就别怪我狠心伤你喏。”
“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女鬼喃喃自语,苦思了好一阵才终于顿悟,“我明白了,不是我的追魂铃有问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执扇摊了摊手,一副嘴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
这时,女鬼突然放肆大笑了起来,绝美的面孔在笑声中逐渐变得狰狞,成片的烧伤疤痕从右脸遍及全身,她含着满口鲜血,使出浑身解数晃动腕间铃铛。
叮铃铃的声响瞬间掩盖了浴池中的动静,池中数十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也在顷刻间变成了皮开肉绽,面目狰狞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