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远摇头:“属下还是随将军一道入京,北疆这里并无大事,京中情形复杂,将军此番回去恐多有事端,有属下在,遇事也好有个商量的人。”
“那好吧。”说完,雷飞云的眉头又紧紧皱起,这事要跟怎么跟妻子说,实在令人伤神。
妻子太聪慧了,有时做丈夫的也挺烦恼的。
“将军,难道你还没跟夫人提过回京的事吗?”文思远一语中的,马上就看到自家将军脸上苦了起来。
雷飞云挠挠头,叹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总想着明天再讲,然后一天拖过一天,眼看着启程在即,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文思远笑着摇头道:“将军,你就直说了吧,夫人通情达理,不会怪将军的——”
雷飞云忍不住说了句实话:“我就是怕她会哭。”
文思远失笑道:“此次回京跟上次的事不一样,将军想多了。”
雷飞云想了想,这话倒是有道理,被开导一番的雷大将军决定跟媳妇坦白从宽。
所以周佩华在晚餐饭桌前知道了丈夫不久后即将回京述职的事,但她只是轻应了一声,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粥。
她的反应让雷飞云难掩错愕,他在心里练习的所有安抚话语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可是这样他一点也不开心。
她的态度也未免太冷淡了吧?
雷大将军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口变差了。
吃完了粥,周佩华拿帕子擦了嘴,又用湿布巾净了手,便对荷香道:“今晚是来不及了,明天把将军的随身衣物收拾一下,若有短缺,我们也好赶紧预备起来,再有京中各处打点……”她顿了一下才又道:“等我明日和文先生谈过之后再做计较。”
听着妻子有条不紊地交代荷香他回京的准备事宜,雷飞云的心情不知不觉又飞扬了起来,胃口也随之转好,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饭。
一直等到两人准备就寝时,雷飞云才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来:“娘子真的不生气吗?”
“你不带我同去,自然有你的考量,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何况,若此次你述职之后仍要留任北疆,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可。若相公被留京,到时我再打点箱笼入京也不迟。”
“娘子想得透澈。”
周佩华杏目微眯,趴到他身上,伸指戳着他的心口,警告道:“旁的都好说,只一点儿,我不在你身边,不许你沾染其她女人。”
雷飞云握住她的小手,笑得可开心了,将她往上抱了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小醋坛子。”
“反正不许你碰别的女人!”
“嗯,不碰。”
她的长发披散而下,跟他的长发相缠。
跟妻子腻歪了一会儿,雷飞云便有些意动,嗓音微哑地道:“今日娘子在马场说了要赏我的……”
“胡说八道!”她记性好得很,她可没答应。
“娘子没有拒绝便是应了,可不许耍赖。”
“我今日不舒服呢。”
雷飞云想想很是不甘,但还是说道:“那今日便罢,在我走之前娘子总要赏我一回。”
周佩华直接“呸”了他一口。
见他伸手剥着她的中衣,她微扬起眉道:“不是才说今日罢了吗?”
他仍哑着声音道:“是罢了那赏,但日常功课还是要做的,我这耕地的不累,娘子这田便只管承受就好了……”
贴身衣物落了地,两副身躯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情浓春宵短,恨不永相好。
夏日天亮得早,北疆的天亮得又更早一些。
穿戴一身武将常服的雷飞云坐在床边,握着妻子微凉的手,一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