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巫澈二话不说,放开了他,在其他人怪异的目光下大剌剌地走出客栈。
他估算,自己昏迷了两个时辰,这表示他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若要追上他们,得费点功夫,因为那丫头肯定会花心思来躲避他。
幸亏有了上回被抛下的经验,为了以防万一,他偷偷动了点手脚,要查出他们往哪儿走不是难事。
他在城中到处走动,沿路细察果然找到了足迹。
那丫头和小子的鞋底,以及新买的马车车轮上,都被他涂上一种用树汁制成的汁液,行走间,那汁液会残留在路上。由于是树汁特制的,看起来十分普通,不易被人觉察,就算注意到了,也当是自己踩到了什么杂草,殊不知这汁液最大的效用就在于气味。
它的气味会吸引虫子驻足,在万花谷,这汁液常被用来涂在狐狸或狼的脚上,循着猎物留下的树汁气味一路找去,便能发现狐狸窝和狼窝。
巫澈沿路找着,地上的蚂蚁和飞虫正绕着那气味打转,他一看便知道芙蓉离去的方向。
那丫头没往南边走,却是往东边的城门去了。他弄来一匹马,一路循迹追去。他骑着马,偶尔停下来查询地上的足迹,确认方位,再策马去追。大约奔驰一个时辰,马儿似乎累了,他便拉住缰绳停下马,在附近查探,果然发现车轮的形迹。
看这印子,似乎才刚驶过不久。他扫向四周,看见附近有山坡,立即奔去,施展轻功在山石间跳跃,最后跃至山头,登高远望。
在山头的另一边,赫然发现了马车的影子,他立刻弃马而行,横越山坡抄捷径,省去马车绕道的路。
此时驾着马车的芙蓉,已然发现山坡上疾速奔来的熟悉身影,不禁心头剧震,手中的鞭子抽着马儿,拼命加快速度,欲将对方遥遥甩开。
她再转头一看,不禁一愣,适才还瞧见的身影,此时竟突然不见了。
她全身紧绷,拔剑在手,左右张望,忽而眼角掠过一道身影,她立即挥剑刺向对方,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她握剑的手腕被巫澈的大掌牢牢箝制,手筋一麻,松了手,剑往下,被他接个正着。
巫澈将剑往旁边的横木上用力一插,同时把脸一侧,躲开她打来的拳头。
他轻易将她双手制伏,以一掌牢牢锁住,另一手则拉起缰绳,让马儿放慢速度,免得翻车,而这期间,他还得应付她的挣扎。这丫头双手被俘,还不肯投降,踢了他好几脚,又咬了他几口。
巫澈停下马车,没好气地将这只母老虎抱入怀里,放在自己腿上,双腿夹住她乱踢的脚,一手环过她的腰,总算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还想跑?”他好笑地看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芙蓉怒声道。
“我杀你做啥?杀了你,我去哪儿找像你这么贤惠的女人当老婆?”他逗趣地道。
芙蓉一怔,望着他含笑的眼睛,有瞬时的怔然。
紧接着她面色一沉,把脸转开,紧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看他,一副任他宰割也绝不向他投降的冷漠样。
“真的不理我了?”
她仍是不说话。
“如果我说,那封信是假的呢?”
她惊讶地转回脸,狐疑地瞪着他。
“我当时正要告诉你,你带的那封信是伪造的,但话还没说出口,你就逃了,这一路追得我好辛苦。”
她一脸火大,横眉竖目地骂道:“你胡说,我才不会信你!”
虽是骂人,但她总算愿意跟他说话了。他喜欢听她说话,总好过不理他。
“我问你,蛮王不懂汉语,用汉文写信给蛮王,他哪会看得懂?”
芙蓉再度怔住,但即反驳道:“他可以找人译给他听。”
“错了。”巫澈摇头,接着训道:“丫头听好了,我告诉你什么叫做暗中勾结,这可是有方法的。两方勾结,必会派遣密使带话给对方,绝不会留下书信当证物。你当庆.亲王是笨蛋吗?若是对方不肯跟他勾结,那书信不就成了把柄?况且写的还是汉文,这不是摆明了故意要将信流出去,还怕人看不懂?所以你说那汉文信是写给蛮王看的,还是写给众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