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解,花子靳缓缓弯起笑意,冷峻的五官在阴暗的牢房中突然变得诡异莫测,一如嗜血纹身的罗煞,戾气森森:“我吃的是蜥蜴、老鼠,还有虫子的肉,喝的是它们的血。”
他等着看她变脸或露出惊吓,哪想得到她只是怔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的笑了。
“你不早说,正巧,我今日抓了一只肥老鼠,有二斤重,就算你一个元宝就好,如何?”
望着她精打细算的明亮笑颜,丝毫没有惧意,他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见他不答,她却来劲了,故意与他讨价还价。
“不想吃老鼠?还有蜥蜴和虫子呢,一个元宝,如何?”
他懒得理她,心想,还是省点力气吃饭吧。
两日后,天未亮,京城来的一队人马便悄然抵达地牢,由刑部的崔大人亲自带队,奉旨将威远将军押送回京。
马涛早先便已收到崔大人要来的消息,两人对了令牌确定没问题后,马涛便亲自领着崔大人进牢提人。当他见到花子靳依然完好时,锐利的目光射向牢头章元宝,章元宝一脸心虚,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解释。
“那女魔头挑嘴,嫌将军不洗澡太臭,所以……”在大人的瞪视下,他打住sp;马涛重重哼了一声:“无用的废物!”低斥一句后转身,已换上一张笑脸,对崔大人客气道:“这里走。”
这位崔大人是由皇上亲自任命,执行这次的押解任务,两人会合后,便要一起押送花子靳回京。
牢门打开,花子靳走出牢房。在离开时,瞥了隔壁牢房一眼,那女人还在安睡,连眼都未睁一下,似乎对他的离去毫不关心。
花子靳收回视线,背过身,沉默地跟着官兵离开,因此没看见巫姜缓缓坐起,目送他离去。
巫姜打了个慵懒的呵欠,低咒道:“这么早便上路,还让不让人睡哪。”天都未亮,她只眯了一个时辰,现在困得要死。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是离开的时候了。
章元宝送走两位负责押送囚犯回京的大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倒头睡个回笼觉,却惊见坐在椅上的女魔头,正把玩手上的匕首,当场吓得拔刀出鞘。
“来人——”话才出口,他便惊见其他手下纷纷倒地,看样子是被人给暗算了。
“过来坐。”巫姜一边玩着匕首,一边指指旁边的椅子,平淡的语气就像在招呼熟人似的。
章元宝哪敢去坐,却又不敢违背她的命令,想到外头传闻那些关于女**魔对付男人的事迹,他感到下身都疼了。
巫姜瞧他一副贞操不守的恐惧模样,阴恻恻地淡道:“我问你话,你若是从实招来,我就先杀后奸,若是说谎骗我,我就先奸后杀。”
章元宝一听,当场吓得跪下哭求。
“姑奶奶饶命呀,我不想死,你要问什么,我一定说,要奸.我也行,但就是别杀我呀——”
为了活命,他什么都豁出去了,把屁股洗干净送人都行,唯独就是怕死。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巫姜神情依旧淡漠,瞧不出任何情绪,继续专心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是谁要杀威远将军?”她的嗓音很轻,沉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大姐饶命,只要饶我不死,我甘愿这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蓦地一块东西落了地,章元宝呆愣,望着地上沾血的耳朵,他呆呆的抬头,见到女**魔正打量着手上的匕首,啧啧称奇。
“刀过不沾血,果然是好刀。”她的视线移向他,语气依然淡漠,却一字字说得无比清楚:“我再问一次,是谁要杀威远将军?”
章元宝只觉得全身泛着寒意,耳朵的血水顺着脖子流下,恐惧的颤意直达心底,盖过了左耳伤口的疼痛,却反倒让他冷静下来。
“是马大人下的命令,至于他为谁效命,我愿发毒誓,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