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姜走过去将五百两不客气地收下,接着问道:“说吧,要我带什么消息进牢里给你们将军?”
刘鸿也不耽搁,立即请她坐下稍待。他让人备好文房四宝,迅速写下一封信,将信连同一个盒子交给她,并叮嘱道:“进了驿站囚房,把东西交给将军就成了。”
“明白。”巫姜收好东西,转身就要走。
“且慢。”
巫姜回头看他,问道:“还有何事?”
“姑娘打算如何混入牢里?”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她走后,高无彦一脸深思状,拧着眉头问向刘鸿:“你信那个女人?”
刘鸿道:“你也看过她的身手,若成了,对咱们有利;若她失败了,咱们也没损失,更何况她需要银子,这对咱们有利无弊。”
其他人纷纷赞同,唯独高无彦依然拧眉沉思。
钟佐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怎么,有何不妥?”
高无彦看向他,提出心中的疑问:“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钟佐失笑道:“你见过她?不会吧,你若是真见过,那模样也很难让人忘记吧?”不是他嘴坏,而是这世上有两种女人会让男人一见难忘,一是美得过火,二是丑得太有特色,而那姓姜的女人刚好属于后者。
高无彦也觉得这话有理,便应道:“这倒是,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们几人又继续密议营救将军之事。那姓姜的女人若能顺利潜入牢里便好,万一失败了,他们得有后备的营救计划才行。
岂料,隔日他们得到一个新消息——被各地官府通缉已久的女**魔落网,被关进大牢,当他们瞧见那女**魔的通缉画像时,所有人皆震惊不已。
高无彦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那女人了,通缉画像上那女**魔脸上的老鼠斑,不正是和那女人脸上的老鼠斑一模一样吗?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脸上瞧见了担忧——他们这是送人去救将军,还是把将军送入虎口啊?
黑夜里,驿站地牢的烛火摇晃闪烁,角落里的三名狱卒头碰着头,耳接着耳,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那家伙是怎么办到的?几十日不吃不喝,换作他人早受不了了。”
“别忘了,人家可是威远将军,出外打仗,在那苦寒之地都能熬得下去,人称罗煞的威名不是唬人的。”
“将军有什么用?罗煞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成了阶下囚。”
“他不吃不喝,肯定知道咱们在饭菜里下了毒……”
三人沉默下来,谨慎地回头看向最里面那间牢房。只见威远将军盘腿坐在牢中,他长发披散,胡须满腮,就算身穿囚服,魁梧的背脊依然挺直如山,威武冷锐,丝毫没有坐牢后的狼狈萎靡,即使四肢被上了镣铐,依然威慑迫人。
即使他们隔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地牢底端透过来的骇人之气。
能得罗煞之名,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中一名狱卒把声音压得更低:“没办法,大人交代了,若是在回京之前没弄死他,到时死的就是咱们了。”
三人一阵沉默。这就是身为棋子的悲哀,他们是驿站守地牢的小兵,虽然与将军无仇无怨,但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狠下心来毒死他。
“我就不信他真能一直不吃不喝……”在这时,牢门突然打开,也打断了他们的话语,猛然吹起一阵阴风,晃得烛火明暗不一,连大伙儿儿的影子都多了几分诡谲,吓得三人一阵心惊,纷纷持刀跳了起来。
马涛冷眼睨着他们斥道:“瞧你们吓的,丢不丢人?”
“马大人。”三人急忙收起刀,拱手施礼。
马涛是当地的刑府大人,受命带一队官兵负责押解囚犯。
他看了三人一眼,朝身后的官兵命令一声。
两名官兵将一名犯人带进来,身为牢头的章元宝急忙上前,拱手一礼,说道:“大人,这是?”
“新来的女犯人!先关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