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永远都没机会了。”
“不!我有信心,四皇子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因为世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女子了。”
他的话多少抚慰了她受伤的心,这才让她渐渐坚强了起来。
挥别了欧阳进磊,也婉拒了一些好心想陪她回去的男女老少,她独自驾着马车回到家,看着空****的屋子,寂静的空气,傍晚的斜阳洒进一片橘红色的光,看似温暖实则沁凉。
呼吸间,都可见缕缕的白雾。
她一个人吃了一些粥,踏过积雪走到院前,栅栏内全空****的,覆盖了一层白雪,当初离开时将小喜福、小猪仔、鸡鸭暂寄给邻居一些老人家里,回来后,有些鸡鸭被老人家给吃下肚了,而小猪仔跟小喜福也跟几个娃儿成了至交,她索性将它们送给了他们,反正住得近,想念时可随时去瞧瞧,惟独就是每次回来,还是觉得四周太安静了。
唉,也许明儿再去买个几只鸡鸭回来,这里也热闹些。
她晃到马厩前,双手靠在栅栏上,看着为了进城方便,新买回来的棕马,道:“小喜福也送人了,你呢,就叫小小喜福吧,配上我这小大夫刚好。”说着,她拍了拍马头。
蓦地,一阵清脆的鸟叫声陡然响起,她转身抬头,就见到一只喜鹊在发着嫩叶的树枝上啁啾,她长长一叹:“情难忘,人长别,我郁竹君心里空虚寂寞,你这只鹊儿却在报喜?”
难以压抑的惆怅愈涌愈多,情怀再添新愁。
春天,一年之始,喜鹊这一叫,吹皱了一池心湖,令她的心隐隐抽疼。
别想了,别再想他了,想想别的吧。对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怎么突然安静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到人?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过来吃炸年糕吗?
想到这里,她吐了一口长气,还是先去炸个几片等着吧。
郁竹君意兴阑珊的回过头,眼睛瞬间瞪大,怎么回事?她的院落里怎会突然出现好几名黑衣人?
“你们是谁……”
话语方歇,她已被点了昏穴,落入某个黑衣人的怀里。
接下来,她几次醒来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明白这些掳走她的人究竟要做什么,但她可以确定,此时她正在马车内,一路上,马车喀啦喀啦的行进着,似乎是在赶路。
只是,几次昏沉睡去,再昏沉的醒来,身为大夫的她也知道这并不正常,她确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伤,他们并未伤害她,这一点多少让她安了心,当困意再度袭来时,她霍然想到,难道她昏昏沉沉中被灌下的饮食里有加了迷药……
这一天,她不知道是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啪啪啪啪——”
她拧眉微睁开眼,才发现马车垂帘被外头狂风吹得啪啪作响,但马车内放有暖炉,再加上保暖的被褥,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忽然,她的视线穿过翻飞的垂帘,看到有个男人站在一片雪白的林木间,那眼熟的伟岸背影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好像是他……
耿少和,救我!我被人掳了!她想出声叫喊,但她喊不出来,眼皮再度不受控制的缓缓合上,她挣扎着要睁开眼,但她办不到,没多久,她再度沉沉的熟睡过去。
全然不知在她熟睡后,耿少和缓步来到马车前,一名侍从立即毕恭毕敬的服侍着主子爷上车。
尽管身上还带了未愈的伤,人也清瘦了不少,但他与生俱来、无与伦比的气势仍是无人能及。
耿少和上了马车,伸手轻抚郁竹君的脸颊,没多久,马车再度喀啦喀啦的向前行进。
终于,可以与她再这般亲近了。
那一日温存过后,在泰安殿遭遇刺客袭击,他头部受创,却是因祸得福,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在吃炸年糕时,失忆的他心里浮现的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他挑衅;沐浴时,郁竹君出言打趣,他心里同样冒出从未有人这么大胆敢戏谑他的想法……
这全是因为他的性情冷绝,虽然不记得过往之事,但性格已烙在骨子里,更甭提身为皇子,他更是早早就学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求成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