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准备马车!银票!放我走!”
容子琏恶狠狠的掐着皇帝的脖子,好像二人不是父子,而是生死之仇。
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局面?
皇帝只觉得呼吸不畅,下意识的就去掰容子琏的手,却被狠狠抓住,往反方向恶狠狠一扭。
“啊啊啊!”
剧痛从手上传来,皇帝看着自己扭曲的胳膊,浑身颤抖如筛。
“沈爱卿,容钰!救朕,救朕!!”
“容子琏你干什么?你还要弑父吗?!”
程时今顾不得许多礼仪,猛的沉呵一声。
沈渺渺看着他这癫狂的模样,也觉得棘手,趁着他的注意力被分散,略微上前几步。
却不想,沈渺渺才刚刚一动,就被容子琏发现了,顿时更加激动:“说了别动,特别是你们两个!”
皇帝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渺渺心中暗急,容钰却十分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
“老四,原本我以为你是聪明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容钰目光沉沉的盯着容子琏:“我若是你,必然选择伺机蛰伏,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把太子拉下马。”
“如此一来,你不仅名正言顺,也不用受人掣肘,你今日就算是成功了,也不过是为你的皇祖母做嫁衣。”
容子琏看着越发疯狂,“闭嘴,统统都闭嘴!你说的我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你们有谁给过我机会吗!”
容子琏掐着皇帝脖子的手松了松,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分外记恨的看着容钰。
“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走上这条路……都怪你……”
利器破空之声传来,下一瞬间,容子琏不甘置信的摸向自己的额头。
那里有一箭矢,深入骨缝。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皇帝身子一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获救,顿时心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后早就形容疯癫,看到这一幕,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口中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
“朕是皇帝……哀家当上皇帝了!哈哈哈……哀家……”
沈渺渺看着这混乱一片,揉了揉眉心。
“陛下。”
皇帝惊魂未定,一听有人叫他下意识的一抖,等到反应过来看向沈渺渺,空气里就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尴尬。
“陛下,如今,浩劫已过,咱们可以趁这机会,清除朝廷当中的乱党。”
沈渺渺只当做没有发现他的不自在,“这样一来,日后,您驾驭朝堂也轻松许多。”
经过多日的提心吊胆,皇帝听了这话,第一时间狐疑的看向容钰。
自己这个皇弟,从前几乎就是个摄政王,如今,正是把持朝政的大好机会,他能够轻易放过吗?
他的目光过于露骨,看得容钰心里涌起几分躁气。
“皇上,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弟先行告退,我还需要安排这些士兵的返程。”
说着也不懂皇帝反应过来,略微拱了拱手,就带着一众将领离去。
“陛下,雍王殿下此次回京只为勤王救驾,剩余的事情,还得您自己处理。”
宫殿之外,士兵们开始打扫街道,鲜红的血迹被水冲去,染红的屋子外墙被刷上一层新的白色。
此时此刻,沈渺渺站在昔日的辅国公府之前,面无表情。
“渺渺……渺渺!”
官兵进进出出,有一个身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见到沈渺渺顿时眼前一亮。
“渺渺……我是母亲啊,你救救我!渺渺……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认打认罚!求求你救救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辅国公继室,李氏。
只是此刻,他早就没有了昔日的威风,只有一身狼狈。
沈渺渺看着她的样子,眼眸低垂,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从前你犯下的罪孽,老天都看在眼里,如今是你得报应的时候了。”
李氏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渺渺周身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
沈渺渺看他这般模样,悠然一笑:“你不用太害怕,我不会杀你。”
“你要留着这条性命,日日夜夜被人折磨,活着暗无天日,同样的,也无法以死避之。”
有带头的官员低垂下头:“沈大人,您放心,苦役头子会关照李氏的。”
离这里最近的苦役场,距离京城有三千五百里,只是赶路,就够李氏受的了。
更不用说那些低贱脏污的活计。
“如此,小哥就请多费心,可万万要保证,他活着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