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被毁,第三幅名画,被缝在小福子的后背衣物之中。
而另外一边,小李子被抓到恭桶上,臭气弥漫之下,却又有金石碰撞之声。
禁卫军统领捂着鼻子看了一眼,连忙远远的把东西拿开了。
沈渺渺站在一边捂着鼻子,“都给各位大人看一看吧,这藏赃物的手段,那是真的挺脏的。”
只见恭桶里,除了污秽之物以外,还有许多打磨光滑闪闪发光的宝石。
小李子见大势已去,颓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渺渺淡淡的撇了一眼小李子:“你一进来开口就说,跟前朝的官员不熟,对着我却开口就称沈大人。”
“禁卫军好歹都是些沾过血的,你被他搜身的时候大大方方,没有半点怯意,那就只可能是你笃定他们找不到东西。”
沈渺渺看着二人冷笑一声:“国库少了数千万两银子,你们又把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卖。”
“这进宫确实是好,除了没必有宝贝根子,其他的事情那可都是一本万利。”
“是不是啊?”沈渺渺满眼讥讽的看着刘平:“刘大人。”
管理字画宝石的,还不是户部最主要的人。
可就算如此,若是长久这样贪污下去,那数额也是极为可怖的。
事到如今,应该相信谁,不应该相信谁,皇帝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杆子秤。
或者话再说回来,就算是沈渺渺收受了贿赂又怎么样?
只要她能够查清盐铁赋税,那么,朝廷国库入账的金额,只会多不会少。
“刘平,你看看你管理的户部!就连个小太监都贪污这么多!简直就是乌烟瘴气!”
皇帝怒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刘平收监!在这等断头饭呢!”
沈渺渺眸子里这才闪过一丝笑意,“皇上,那您看……”
“即日起,你和雍王,开始彻查盐铁赋税一事!二人均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有人不从,只管直达天听!”
这话实在说的威风,可是雍王跟在一路,只要不是谋反之事,大多都不需要皇帝担心。
“如此,臣就多谢皇上信任!”
刘平瘫软着身子,不情不愿的被禁卫军拖下去,而与此同时,朝堂之中,人心惶惶,都在疯狂的回忆自己是否有涉足盐铁之事。
容钰看着这个场面,轻轻咳嗽一声,又笑道:“既然皇兄给了我这么大的权利,那么臣弟不用可不是可惜了吗?”
见朝堂文武百官都似有似无的盯着自己,容钰唇角微勾。
“水至清则无鱼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也不想逼得太狠。”
见有人眼珠子乱转,有人微变脸色,更有些人面无表情,容钰眸色幽深。
“雍王府右侧小巷之中,今日天黑开始,明日天黑结束,会有一口箱子。”
容钰顿了顿,满意的见有人呼吸一窒,这才继续道,“若是在本王说的时间段以内,有人自主上交赃款,留下姓名,那本王就既往不咎。”
“反之……”
容钰冷峻的目光缓缓环视众人:“这段时间一过,就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沈渺渺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既然雍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就我先来。”
说完从袖子里摸出薄薄一张银票,“这是之前刘平刘大人给我的所谓的封口费,雍王殿下,给。”
朝廷文武百官这会儿眼睛直抽抽,那么要命的事情,封口费就只有这么一百两银子?
闹着玩呢。
不过就算是看着太不正经,朝廷之中,却依旧还有人动了心思。
皇帝沉沉的看了一眼容钰,终究只是侧过头去。
“今日早朝就在这儿吧!户部之职……”
皇帝说着顿了顿,“隔日再议!”
短短一两个时辰的早朝,却让许多人心力交瘁。
在朝为官多年,京城当中的人情来往,各种打点又耗费甚多。
文武百官之中,就算是自封清流,也难免会收受一些旁人的小恩小惠。
雍王这办法,实在是狠的厉害。
月黑风高,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人心里发慌,沈渺渺和容钰站在小巷子对面的树枝上,紧紧的盯着。
一个全身都被黑色衣物遮满了的人,从接口探出脑袋来看了看,这才鬼鬼祟祟的一路小跑来到信箱之前,从包袱里拿出厚厚一叠什么东西,一个劲儿的往着信箱里塞。
“有鱼儿上钩了。”
沈渺渺顺手拍了拍容钰的胳膊:“看不出来啊,这招分而化之还挺有用的。”
容钰淡笑着看了一眼沈渺渺,“都是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