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安听了这话,一瞬间,面色惨白。
“你确定嘛?”
满身是血的侍卫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脑袋一歪,顿时不省人事。
“殿下……你看这……”侍卫长看着容子安阴冷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养着,”容子安深吸一口气:“找机会让他说实话。”
也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此事不应该如此简单。
如果说之前的刺杀,真的是星利使臣自导自演,那么,在推出邓参将的时候,星利那边的反应就不应该这么平淡。
可是……
容子安揉了揉眉心,一时间,又想起即将到来的夏狩。
夏狩是在京城郊外的一处行宫,里面围了整整两座山,除了雕花园林之外,也是不可多得的猎场。
开始的这一日,威斯兄弟一起出面,威斯珩面色有几分苍白,也没有穿着软甲。
“使臣如今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可见,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此一来,孤总算不担心了。”
容子安走上前去,明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不停的打探。
威斯玟皮笑肉不笑,挡在威斯珩身前:“刺杀之人是太子麾下的参军,怎么,难不成是因为太子殿下对我们有意见?”
只见威斯玟眸子里带了几分狠意,容子安甚至觉得,若不是他还有个太子的名头,估计这会儿就不会给自己留面子了。
他的恨意还有耻辱表现的如此明显,一时之间,倒是让容子安有些不确定了。
“使臣说的什么话?”
容子琏在旁边开口:“一时之间,竟然把太子哥哥都问住了。”
见容子安定眉定眼的看向自己,甚至带了几分冷意,容子琏从容不迫的一笑。
“使臣来朝,为的是咱们两国和平,您和太子殿下的私怨,太子哥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您说呢?太子哥哥?”
他这话什么都没说,可实际上又什么都说了。
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之前太子和星利的恩怨。
容子安冷眼看着容子琏,又朝着板着一张脸的威斯珩笑了笑,一转身就变了脸色,阴沉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沈渺渺今日穿了一身正红劲装骑衣,衬得一张脸越发艳丽,身上零星的黑色点缀,又增添了几分妖媚。
威斯珩看着款款而来的沈渺渺,心里的仇恨到达了顶峰。
都说刺杀之事可能是太子的手笔,在他看来却不一定。
皇帝姗姗来迟,一眼看到的就是星利宴席那边,人高马大的数位壮士。
等到所有人行礼之后,皇帝直直的看向威斯珩:“使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狩的规矩是依照着秋猎的,在场众人需要在此等待,猎场之中会有人排兵布阵,把猎物闹得动起来,同时给参与者制造更多的阻碍。
“没什么。”
威斯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大朔的阵容,“我只是想,若是大朔无人,可在星利借用。”
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看不上!
皇帝这会儿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沈渺渺状若无意的看了威斯珩一眼,伸手抚了抚一旁半人高的长弓。
这是星利第一勇士的象征!威斯珩这几日心绪不宁,这会儿哪里受得了如此挑拨?
“不过只是一时好运气罢了!”
威斯珩冷眼看向容子安,嗤笑一声:“储君如此愚钝,大朔恐怕气数将尽吧?”
又是如此!
容子安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摁在地上摩擦,刚想要爆起,就听一旁响起清冽女声。
“大朔气数如何,不是你等可以断言的。”
沈渺渺站起,昂首挺胸:“陛下,臣有一个提议,星利使臣始终不配合我们的谈判,不如我们今日就来一个赌注如何?”
威斯珩懒懒的依靠在位置上,闻言抬了抬眼皮儿:“什么赌注?莫要输了不认账才好。”
“就赌夏狩魁首是何人!”
沈渺渺斩钉截铁,“若是魁首是威斯勇士,那么此次和谈,就以你们设计的条款为准。”
见威斯珩坐直了甚至,眼冒精光,沈渺渺冷冷一笑:“若是胜的是我大朔之人,星利就需要放开漕运,赔偿白银百万两,另,供奉战马.万匹!”
威斯珩一听这话,眸子就是一凛,这几个条件,几乎都是掐在他们的命脉上!
星利多草原,漕运几乎是他们对外商贸唯一的途径。
若是漕运放开给大朔,天长日久,损失不可估量。
且星利草原肥厚,更多好马,矫健,高大,是最好的战马之一,平常的战马不过只是几十两银子一匹,可若是星利的,那就需要上百两银子一匹。
这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赌注,那可是整整百八十万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