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冷冷一笑,“也是我蠢,事到如今,竟然还听你说话……”
“你确实蠢。”
沈渺渺冷声打断她的话,“徐青在外面风流快活,你还以为他对你一心一意呢?”
“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以为他当真爱慕你?不过是借了姚家的威势而已。”
“你胡说!”姚翠目眦欲裂:“阿青不会如此!”
“那你以为,他收敛的那些钱财去哪儿了?”
沈渺渺漫不经心的剔了剔指甲,抬眸轻笑一声:“这些年,他搜刮的钱财也不少吧?有多少是你看着的?那些消失了的东西,不是去养外面的女人孩子是去干嘛的?”
徐青凭借着姚佳才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事隔多年,姚翠也怕徐青心中有结,并不常常提醒。
而徐青,也懂得妻子的良苦用心,努力上进,并不学某些人一样朝三暮四,眠花宿柳。
沈渺渺说的自然是假的,可是要彻底激怒姚翠,实在没有比这样更好的方法了。
心高气傲的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怎么可能委身下嫁给一个书生?甚至在他死后还心心念念的要报仇,若是此刻导致自己被背叛,情绪崩塌,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见姚翠神色大震,沈渺渺又悠悠一叹:“我这人生性胆子小,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查个底朝天,徐夫人若是愿意,我也能够给你几幅画像。”
“都给我闭嘴!你这是污蔑!根本就不可能!”
姚翠冷笑一声,还留了几分脑子在身上:“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向我逼问钱财的去向罢了!”
“我逼问你?没事做了?”沈渺渺轻蔑一笑:“徐大人早就已经把幕后指使说出来了,条件是……让我保他外室之子不死。”
“啧啧啧……都说百善孝为先,又以无后为大,这男人对于自己的血脉骨肉,总归是有几分情面。”
这话,根本就像是刀子一样,往姚翠心窝窝里戳,她成婚多年,偏偏没有子嗣,这已经是夫妻二人的一块心病了。
“不可能!”
姚翠状若疯癫,“他把幕后指使说出来,太……”
“咻!”
弓弩短箭不知从何处射来,姚翠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贯穿了喉咙!
“哬……哬……”
姚翠看向高处,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却只能够挣扎着从嗓子里发出几声气音,就只能无力的合上眸子。
杀人灭口!
沈渺渺看着眼前的尸体,一口银牙险些被咬碎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行事,实在过于猖狂!
容钰舔了舔后槽牙,冷笑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
剑一屏气凝神,一跃而起,跟着那边的黑影就除了姚家。
“他们敢青天百日的就杀人灭口,剑一他们还追得上吗?”
容钰薄唇紧抿,微微摇头,“不好说。”
忽然,容钰目光一顿,紧紧的盯着姚翠喉头的箭矢。
“怎么?发现什么了?”
沈渺渺看着他干脆利落的把箭矢取下,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冷漠,心里不由得一揪。
“这是,”容钰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大朔北方军营的东西!”
也不怪他如此生气,之前他带兵的时候有明确命令,不能将军中的器械用作他途。
而这北边的弓弩,体型小,威力强,射程远,普通人可拿不到手。
沈渺渺看着容钰手上血淋淋的紧紧攥着箭,忽然之间脸色一变。
“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花园尽头,浩浩汤汤的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气沉丹田,神色悲怆。
“害我姚家女,还想往哪里走!”
容钰看着为首的老人,光禄大夫姚凊,为官数十年,是清流一派的当家人。
“姚大人,”容钰上前一步:“徐姚氏被暗杀,本王已经派人去追,还请放心。”
“哼!雍王殿下,你好狠的心!”
姚凊冷哼一声,紧紧的盯着容钰染血的手,浑身不停颤抖:“你手上还拿着凶器!有何脸面跟老夫说这些话!”
“不是……”
沈渺渺听他们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怔愣,等到反应过来,气的快要笑出来。
“雍王殿下是在帮你们辨别兵器,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血口喷人!”
姚凊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哭嚎着向地上的姚翠扑过去:“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容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就看到,自诩清流之首的姚凊,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愤愤地看着自己。
“雍王!我女儿拜你所赐,丧夫,他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就算她曾经心悦于你,可是你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啊!”
“她结婚多年,琴瑟和睦,你逼死她丈夫也就算了,怎么又要了她的命!”
寥寥数语,言辞模糊,却硬生生把一桩命案,带上了几分桃色的影子。
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