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芝冷着一张脸走上演武台,解下腰间的软鞭,猛的一抽,在空气中发出一阵脆响。
“姚芝竟然用倒刺黄蟒鞭?!”
“这怎么可以?这根本就是杀人的东西!夫子有没有兵器!”
“姚芝……她怎么敢!”
黑金交错,带着几分冷意的鞭子蜿蜒在地,姚芝下颚微抬,傲然道:“都说夫子武艺出众,就让让学生如何?这边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
倒刺黄蟒鞭若是出现在江湖上,满是十分受人唾弃的阴毒兵器。
用蟒蛇皮掺杂精铁丝做成,看着光滑,实际上,整个鞭子身上布满了细如毛发,极为锋利的倒刺。
哪怕不怎么用力,亲亲被扫一鞭,也会伤了一层皮肉。
“实在不巧的很,我这人心胸狭隘,凡事都求个公平公正。”
沈渺渺冷笑一声,话音刚落,守在一边的剑一就送来了兵器
——是一把黝黑的看着平平无奇的唐刀。
姚芝原本想着,用言语激她,然后自己再占了兵器上的优势,再怎么也有几分赢面。
结果,沈渺渺这个小贱蹄子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请。”
沈渺渺不再多废话,没有一分保留,提着唐刀以劈砍之势猛地攻了上去!
姚芝一惊,手腕翻转,黑金长鞭如同毒蛇一般迎面袭来。
沈渺渺刀尖一挑,两者相撞,竟然迸发出几颗火星!
姚芝只觉得手臂被震得发疼,心里大惊失色,鞭子横扫而去,像是捕猎的蟒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唐刀之上。
“不自量力。”
沈渺渺冷哼一声,手上忽然加力,姚芝被拽了个趔龃,与此同时,缠绕在镗刀上的黑金软鞭寸寸崩裂!
黑金鞭忽然受力崩断,姚芝没稳住,倒了下去,鞭子回弹,直直的抽在姚芝手臂之上,顿时鲜血横流!
“姚芝,女子生存不易,你争强好胜也情有可原。”
沈渺渺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姚芝,“但是倒刺软边这等阴毒兵器,却堂而皇之地带来学堂,在这里的所有人,可都是你的同学!”
“你们朝夕相处,拼搏奋斗,你在心中,就是这么阴毒防备他们的吗?”
这事情本来就是沈渺渺占理,再加上姚芝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私底下也没有少做霸凌同学的勾当。
如今被当众指出来,面子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姚芝被自己的鞭子抽了,捂着手臂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沈渺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道貌岸然的说教?”
“你手中掌握着绝密技术,又为樊国解了他们北境之围,谁不知道你在樊国是坐上宾?简直就是半个土皇帝!”
姚芝恶狠狠的踢了一脚,脚边的东西,眸色阴冷:“但是我国现在正值存亡之秋!和星利交战这么许久,依旧胶着!”
“你既然是樊国座上宾,你为什么不说服那些人,让他们提供药材,各类资源,还有你说的炸弹!”
姚芝疼得大口喘气,惨白着一张脸,听着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身子带了几份恶意揣测,这才得意洋洋的看向沈渺渺。
“你根本……根本就是不想这么做!你妄为我大朔子民!”
这话说得十分道貌岸然,底下的声音越发明显了。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能,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沈渺渺面上的笑意不断,仿佛是真正的师长一般谆谆教诲。
“大小姐,这是国战,不是东家缺了什么,找西家借这么简单!”
话虽如此,姚芝却还是冷哼一声,“说穿了是你无利可图,所以你不想穿针引线罢了!”
“你这话说得,反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典故。”
沈渺渺冷眼看着底下不停说话的人,直到所有人都慢慢安静下来,方才重新开口。
“如果有一日,马车行到途中,忽然失控。”
“前方有两条路,一条是官府大道,上有牌匾,写明了不可逗留玩耍,偏偏上面,有五个孩子。”
“而另外一条道,是乡间的废弃小道,只有一个孩子在扑蝶。”
“若是你们,会把马车驾往哪条路上?”
姚芝冷哼一声,想也不想:“马车速度过快,毕定伤人性命,此刻,自然是顾多不顾少,往那乡间的废弃小道上面驾!”
“姚姑娘当真是聪明果决,也足够心狠手辣,面对无辜之人,竟然能够下此毒手。”
一听到沈渺渺这冷嘲热讽的话,沈渺渺顿时坐不住了。
“谁心狠手辣了?难不成还要去撞那五个孩子吗!”
“为何不可?”
沈渺渺冷眼看着她:“官府大道上面,明确给了说明,不准逗留玩耍,原本就是那几个小孩有错在先。”
“你作为驾车人,惩处之时为何不看对错,只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