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好的形式,忽然就转变了风向。
辅国公面色一冷,阴测测的看着程时今:“程大人,这位可是太子府的姬妾,你怎能如此?”
若是在旁的地方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花意浓在辅国公府,若是太子回头来算账又怎么办?
程时今一抖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子主动纳妾,和侍女醉酒爬床是两码事情。”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也别和谁聊聊斋,程时今笑意不变,态度却强硬得很。
“若是太子回来,老夫自当告罪。带走!”
花意浓原本还以为辅国公会为他做主,结果忽然就没了声息,脸色大变。
“沈渺渺,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丧家犬而已!”
“在战场上立了功?谁知道你使的什么邪魔手段!别以为你攀上了这个老匹夫,就能够为非作歹!上赶着送给一头老牛吃!你要不要脸!”
花意浓挣扎着,钗环作响,发髻散乱,原本矫好的面容,此刻变得分外狰狞。
沈渺渺原本脸上还带着几分浅笑,此刻面色一冷,“带下去!”
虚拟茶杯犬呲牙咧嘴的汪汪直叫,恨不得咬下花意浓一口肉来。
【卧槽!这女人明明自己是个心机狗还说你!和狗太子真的天生一对!】
沈沛儿听着花意浓的谩骂,脸色白了又白,“姐姐……他或许也不是有意的,你,你别生气。”
“指名道姓的骂都算不上有意,那什么算得上?”
沈渺渺转脸瞧着她:“沈沛儿,我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好好说话。”
之前的阴影太深,沈沛儿深吸一口气,抖了下身子,侧过头,不再言语。
之前太子殿下还在的时候,尚且不能够拿沈渺渺怎么办,更何况,如今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
而且照现在来看,自己这些人,恐怕也没有被沈渺渺放在眼里。
李氏看着之前总是威风凛凛的花意浓被官兵带走,豆大的冷汗沁湿了后背,脚下一软就瘫坐在地。
出了辅国公府,程时今叹了一口气:“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的。”
沈渺渺微微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圣上宣我何时进宫?”
“自然是明日。”
程时今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甩狐狸尾巴:“小团子放在我那儿许久了,你今日却迟迟没有去看,可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沈渺渺微微一笑,挤了挤眼:“那就多谢程公解围了,咱们先去你府上吧。”
一到程府,进了后院,忽然之间就热闹起来,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女孩子笑闹慌乱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院子。
“哎呀……程老,你可算回来了,团子正找你呢!”
叶炅抱着孩子蒙头就冲过来,一把塞到程时今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空留意到沈渺渺。
“渺渺!”
娜桑儿速度快些,像离弦的箭失一样冲过来,抱着沈渺渺蹭了蹭,“渺渺,你现在才回来,小团子可折腾死我们了!”
软软的婴儿一到程时今怀里就眨巴着,还带着眼泪的睫毛,看着可怜又可爱。
“哼!你呀,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闷不吭声怀了孕,生了孩子又往我这儿丢。”
嘴上嫌弃的厉害,实际上却任由小团子抓着他的山羊须不松手,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都透出一股慈爱。
“你这么大大咧咧的,我怎么相信你以后能把小孩带好?”
程时今翘了翘胡子,忍不住又伸手去捏小团子的脸。
“哇啊呜呜呜!!”
大概是手重了,小团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豆大的眼泪从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往下掉,实在分外可怜。
“啊,好好好,不哭不哭,哦……哦~唉,对~不哭不哭,乖乖唉……”
叶炅看程时今把人逗哭了又哄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程老,您啊,就是嘴硬,现在小团子放在你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说着挽上了沈渺渺的手臂,轻轻拍了拍:“渺渺一回来就有人给她找事儿,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她呢,这么个孩子带在身边,实在不方便。”
程时今哼哼两声,转过身去,不让他们瞧小孩儿。
“还有啊——”
娜桑儿狡黠一笑,拉长了声音:“以后小团子到了启蒙的年纪,程老你这一身学识不就有后继之人了吗?”
程时今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渺渺:“小团子还能够再呆在我这?”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时今不是不喜欢小孩,是怕沈渺渺这个亲娘回来抢孩子。
沈渺渺哭笑不得,点了点头:“这孩子还得劳烦您照顾一段时间呢,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