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珩刚想要回答,就看到容钰冷着一张脸上前来。
“姑娘,”容钰眸子里带了几分笑意,“咱们得回去了。”
这意思就是得手了!
沈渺渺眼前一亮,朝着威斯珩轻笑一声:“看来今日你我是没有缘分了,后会有期。”
威斯珩期期艾艾的看着沈渺渺背影消失在小道尽头,忽而神色一凛。
他的侍卫们呢?
等到走出了威斯珩的视线范围,沈渺渺眼睛亮晶晶的,“种子拿到了吗?”
容钰唇边带着几分笑意,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为何又要把种子抢回来?”
“之前冒充姜家的刺杀我们,刚才那个女伴又出言不逊,”沈渺渺满足的拍了拍装着种子的匣子,狡黠一笑:“难道咱们还要白白吃亏吗?”
原来也有自己的原因,容钰唇角的笑意扩大了些许,微微扭过头去。
马车走到一半,刚才进城门,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给我拦住他们!”
威斯珩的声音远远响起,守城门的士兵自然认得这个小魔王,下意识的围住了马车。
沈渺渺眉头一皱,神色渐冷,“威斯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威斯珩打马上前,皮笑肉不笑:“沈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在拍卖会上买下的珍稀种子,你可知道在哪?”
“你买下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在哪?”
沈渺渺冷笑一声,“你在拍卖会现场就把我给栏下,又说要把我带到城郊,从头到尾都没给过我拒绝的机会。”
“先前我还奇怪,原来是威斯公子看我穿着打扮不凡,想要找个冤大头给你报销拍卖花费吗!”
“沈姑娘如此巧言令色,不如让我看看你的马车?”
威斯珩说着就要上前来,面上神色阴鸷而又轻蔑:“本来想着你陪本少爷玩玩,就把种子给你,结果哪知道你这么急不可耐?竟然行如此鸡鸣狗盗之事!”
“区区一些种子,我会看在眼里?”沈渺渺哧笑出声,“威斯公子难道还缺那些小钱吗,竟然费尽心思赖在我一个外乡女子头上!”
威斯珩平日在都城做威做福,就算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传言。
这会儿一听沈渺渺又是外乡人,周围的人顿时变了脸色,窃窃私语起来。
“好啊!”威斯珩见此情形愈发愤怒,面上却笑出来:“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是吧?行,咱们先去牢房里说道说道!”
在这都城当中,谁不知道威斯家族现在如日中天,那可是皇帝身前的红人!
这都成的大牢,和威斯家族的后花园也没什么两样。
容钰神色冰冷,紧绷着身子,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大哥不可!千万别冲动!”
就在此时,却有一人骑马狂奔而来,马蹄高高扬起,糊了威斯珩一脸的灰。
只见此人一头棕发半扎,头上戴着紫金冠,轮廓五官和威斯珩像了五六分,只是周遭的气势更加冷峻阴戾几分。
“老二,”威斯珩眉头紧皱,冷言冷语:“如今你胆子大了,竟然敢管我的事情了?”
原来骑马狂奔而来的人就是威斯家族的二子威斯玟,据说是庶出,但是自己很有几分手段,名声虽然不好,路子却广得很,官场江湖都有几分面子,连带着威斯族长都会看重两分。
“大哥,要是可以,你的事情我半分不想沾染。”
威斯玟半垂着眼,话虽如此,却严严实实的挡在威斯珩身前,不让他在前进一步。
“大朔太子即将来我朝,商量漕运一事,这女子看着非富即贵,又是大朔口音,你要是想犯浑,你先想想咱们家族!”
两人说话离得近,声音却不小,沈渺渺和容钰二人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难掩惊讶。
太子在他们手里面可没少吃亏,这会儿却又跑到了星利,还没摸清楚情况,估计还是得先要避上一避。
威斯玟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威斯珩,冷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行!”
沈渺渺对着威斯玟微微点头示意,一线天光更衬得容色倾城。
威斯珩身为嫡长子,却被一个庶子下了颜面,一时间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有出言阻止。
马车轱辘轱辘远去,威斯珩顶了顶腮帮子,目光阴狠,久久不散。
威斯玟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大哥,冷哼一声:“太子已经在我们府上,大哥,不回去见见吗?”
“你不过一个区区庶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话虽如此,威斯珩却还是掉转了马头,打马回府。
看热闹的人群如马兽散去,隐匿其中的宁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着人流离开。
这威斯珩实际上就是疯子一个,今日既然交恶,恐怕日后还得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