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都被剑一给捂住了。
书房之中,一灯如豆。
“许放,你平日里三教九流接触的最多,你怎么看这事?”
沈渺渺淡淡一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事。”
许放挠了挠头,猛地往后一靠,长叹一口气,“我觉得就是姜家吧?”
“星利国主战派和主和派渭泾分明,他既然带兵出征,说不定就是赌上了家族荣耀,结果呢?遇到了您,英雄气短,晚年不保,这谁都想不通。”
“再说了,”许放眉头紧皱,他总觉得哪点不对劲,但所有证据看着都是正常的,“不是还有那个被烫了的姜字吗?”
沈渺渺微微点了点头,递过去一盏茶,转头却和容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虑。
“我觉得不是。”
沈渺渺不好让许放没面子,容钰就开了口,“姜家这会儿吃了败仗,姜茂维被发往边疆,姜家现在人人自危,自保都是问题。”
“且若我是姜家,断然不会去为难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孩儿。”
沈渺渺想起方才的情景,接着容钰的话冷冷一笑:“如果我吃了败仗,想要复仇,我必定是先去刺杀敌国主帅!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这边的有机可乘。”
“可是这一次,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他们刺杀一个婴儿有什么用?除了激怒一个母亲之外,别无用处!”
沈渺渺声音越发低沉阴寒:“若是我的孩子当真出了事情,我一定会把背后的人挫骨扬灰!”
容钰想着方才的情形,眸子渐冷,:“许放调查的东西我都看了,星利国也不太平。”
“姜家,还有一个主和派的老对头威斯家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事情就明朗了。
姜茂维是此战主帅,姜家自然是主战派,现如今,一个因为消耗国力被重罚被边缘化,另外一个,自然也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容钰说着冷笑一声,“还有那烫疤,看着像是隐藏姜家刻字,但是又藏住了吗?欲盖弥彰罢了!”
许放面上现出一股狰狞笑意,“这么说,咱们差点被当成刀了?这威斯家族既然这么不厚道,那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那位兄弟咯。”
他三教九流混上来的,手里面折腾人的东西多了去,风餐露宿地赶路赶了这么久,结果差点被人当做借刀杀人的刀。
真他娘的晦气。
“你去吧,”沈渺渺心里也存着气:“留口气儿就行。”
被这么一打岔,这一夜终究是不平静了。
“咚!”
书房外的院子里,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鼻尖隐约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你就在屋子里!”
容钰摁住想要起身的沈渺渺,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靠在柱子上!
“你是谁?”
容钰将匕首横在那人脖子上,冷声开口:“要做什么?”
那人看着还有余力,却没有丝毫反抗,“我……我要见沈,沈国师!你,带我去,快!”
今晚接二连三的不太平,容钰冷哼一声,“我为何要信你?说,你是谁?”
那人缓了缓神,双手举起放在耳边,力证自己无害,“沈国师不行……大朔雍王,也是一样的……”
容钰这才收起匕首,“我就是雍王,你是姜家人?”
话虽如此,却没有放松警惕。
那人一听这话,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仿佛失了心气儿一样,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我还是,来晚了吗……”
容钰眸子微眯,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你是姜家人,过来是要做甚?报仇?”
那人无力的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封被血染湿的信来。
“不是,这是我们家主的信……”
“家主说了,威斯家的,会冒充我们姜家人,来刺杀沈国师的孩子,借你们的手,彻底捣毁姜家。”
那人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印信:“这是姜家的印信……”
见容钰久久不语,那人猛然抬头,带着一丝惊慌:“还是说,已经有人来过了?”
容钰接过信件还有印章,冷冷地看了他半晌,“知道了,你走吧。”
那死士拿不准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够呆呆的看着容钰进了屋子。
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外面的姜家死士有剑宗的人去解决,沈渺渺一目十行的看了信,眸色渐冷。
“看来星利国的人,这是不打算放过咱们了呀?”
沈渺渺忍不住设想,若是今日自己没有提前设陷阱的后果,又想到许放给的资料,不由冷笑一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都过来投石问路了,我也要给个回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