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冠,那沉甸甸的模样,实在惹人的很。
“这位兄台,有何事?”
“我呸!谁是你兄台!”锦衣公子就差没有吐出一口痰,“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又要面临战乱?”
“真是打扰小爷赚钱!”
沈渺渺双手置于小腹,肃立起身,“若是不想面临战乱,那么,我辈少年之人自当挺身而出!”
“你在这里与我一个小女子口舌争锋,又算什么本事?”
“若是星利国真的打过来,小爷自当率领家丁侍卫奋勇杀敌!跟你这个臭婆娘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个祸害!”
这人看着是个身在富贵乡的,说起话来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剑宗之人早就加沈渺渺纳入羽翼范围,哪里听得人如此欺辱?
当即就要拔剑!
锦衣公子一惊,又挺起脖子,“来来来,你来!我可是卫家远房亲戚,家里也是皇商!你来!来!”
沈渺渺见锦衣公子两腿颤颤,却依旧梗着脖子的模样,不由失笑。
“罢了,他们也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沈渺渺伸手拦住剑宗之人,看向锦衣公子:“这位兄台是心直口快之人,然而,仗义执言,也容易被人当做刀尖。”
说着又深深一拜:“我确实不知为何星利突然发难,但是方才公子所说之话,听着让人心血澎湃。”
“若我无法阻止战争,还请公子说到做到,以己身之力,护最大平安。”
这人被蒙在鼓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攻击,若说蠢确实是蠢,但好在一颗赤子心性未变。
况且只是口出狂言而已,罪不至死。
锦衣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得出剑宗之人是见过血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沈渺渺拦了下来。
“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信了你!”
锦衣公子气呼呼的转过身,把门摔得震天响,“小爷行事还用你说!”
容钰见沈渺渺面上确实没有怒容,这才放下心来:“这些个蠢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中。”
沈渺渺听着说书人唱的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拍子,闻言轻笑一声:“我若是谁人的话,都放在心上,早在京城就不知怄死多少次了。”
容钰也跟着笑了一声,看向说书人:“这故事编得不错,把你说的像个祸国妖姬似的。”
“若是能做妖姬,谁愿意做这劳什子劳心劳力的国师?”
沈渺渺眸子里光芒渐盛,忽然狡黠一笑:“你听过一句话叫做,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吗?”
“如今,关于我的流言满城飞舞,我就算是想要辟谣也不行了。”
容钰将目光从说书人那儿收回来,“那你当如何?”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场风波二人没有放在心上,关了包厢的门,美美吃了一顿,径直回府。
而另外一边,说书先生掂量着今日得的赏钱,眉开眼笑。
“先生,生意不错呀。”
柳风像是无意间撞到说书先生,十分自然地开口:“最近城里热闹事儿多,您没少赚吧?”
“那是……唉?你谁呀你?”
柳风粲然一笑,勾着说书先生的脖子,一脸哥俩好的把人带到巷子里,“先生怕什么呀?光天化日的,我能够对你怎么样啊?”
想起自己最近说的东西,说书先生咬了咬牙:“你就说你想干嘛!我为你做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柳风一拍大腿乐了:“就是我闲来无事,写了个东西,麻烦先生,还有你的兄弟们,在城里逗个趣儿呗?”
说出先生脸色刷的白了,他明面上是说书先生,实际上是在暗市里做生意。
专门管的就是栽赃嫁祸泼脏水这一套,看今儿这情形,怕是被苦主找上门来了。
柳风虽然自诩风流,可他看着实在也不是个善茬儿,说书先生拱手告饶:“不管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都遵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他如此识相,柳风也没为难,将写的话本子给了,拍拍手就走了。
第二日,城里说书人换了口径,开始说樊国四大家一些隐秘之事。
从房中后院争风吃醋,落难小产,讲到强抢民女,让人众叛亲离。
画风一转,又说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富贵,显的是收刮的民脂民膏。
又说战乱之时四大家龟缩不出,百姓迎敌,他们却大肆敛财,贪图享乐。
高门大院的事情,总归比一个女国师更有吸引力,百姓们听得入迷,说书先生又换了本子。
“且说四大家搅.弄风云,掌管小国药材命脉,好多多牟利!”
“药材抢手,却无法垄断,只好与其他国家共同牟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