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这才和缓的笑起来:“是,左不过是个下贱的丫头片子,怎么越得过娘娘呢?”
沈沛儿揉了揉眉心,方才花意浓提起沈渺渺,她一想到就觉得头疼。
“咱们许久没有回府了。”沈沛儿拧紧眉头:“花意浓不就是仗着别人腾不出手来收拾她?且让她嚣张几时。”
这里的别人说的是谁尚未可知,苏嬷嬷却只觉得沈沛儿较之往常变化极大。
之前若是有人胆敢在她面前提起大小姐,恐怕把那人撕了的心都有。
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沛儿没再多言,下午就回了辅国公府。
从前疼爱万分,如今又贵为太子妃,沈青山自然是尽心竭力的招待。
沈沛儿却没那么多心思,吃了饭,又和李氏聊了几句,就唤了秋菊上前来。
“我留你在府中照看花草,现在如何了?”
秋菊面目恭顺:“太子妃娘娘的吩咐,奴婢自然尽心竭力,娘娘可要查验一番?”
说起花草,又想到了沈渺渺,沈沛儿深吸一口气,眉头紧蹙:“那就去看看吧。”
秋菊在一旁引路,府中后来种下的那些花卉长得分外繁盛,就连那些出了名的不好养,容易死的,一个个的也疯了一般长。
“你做的很好。”
沈沛儿蓦然松了一口气:“回头去找夫人领赏银吧。”
这些个花花草草当初沈渺渺虽然没有带走,可是辅国公府的人,倒也心照不宣的全留了下来。
别管当初是否情愿,如今花草繁盛,空气里一股子草木清新之气,闻的人只觉身子都舒畅许多。
可是偏偏有人异于常人。
“哎呦,这什么味儿啊?”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沛儿沉着脸转身,就见花意浓挺着还未显怀的小腹,慢悠悠的踱步而来。
“花姨娘,”沈沛儿眉头微蹙:“你来做甚?”
花意浓娇柔造作的歪着身子行了一礼,故作委屈:“娘娘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妾身就不能够回来看望府国公府的小姐妹了?”
话虽如此,可是她如今绫罗绸缎满身,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粗使丫鬟,盛气凌人的模样,可不是要回府探望做奴仆的小姐妹的。
秋菊上前行了一礼,“可要奴婢将莺儿,翠羽,还有其余几个外院伺候的为花姨娘找来?”
这说的,都是些丫鬟,外院的丫鬟,更是入不得上位者的眼。
“主子说话,一个奴婢插什么嘴!”
花意浓说着见二人站立在花园之前,猛然捂唇干呕一声,“这府里都是些什么味儿啊?这些花呀草的等到冬天光秃秃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沈沛儿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木然的转头看向花意浓,这人,怕是有什么毛病?
作死作得风生水起的,就怕自个儿日子好过了。
“你要做什么?”
沈沛儿想起这些花草的主人,神色陡然一凛:“这里可是辅国公府!”
花意浓用帕子掩了口鼻,“我肚子里的还是太子殿下第一个孩子呢。自古以来,皇室为重!”
说着挥了挥手,“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把这些臭烂的草都给砸了!熏到了小皇缩你们担得起吗!”
秋菊微微上前一步:“这是沈家姑娘的东西,您当真要毁?”
“太子妃从来不爱侍弄花草,”花意浓嫌弃道:“沈渺渺又被逐出了辅国公府,算得上是哪门子的沈姑娘?”
身后的那些个粗使丫头是从花意浓院子里带出来的,自然以她马首是瞻,身上又有一把子力气一时间打的打砸的砸,好不热闹。
等到到花园一片狼藉,花意浓这才满意的环视一圈:“这么看着就舒坦多了,走吧,咱们回去。”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更是有意的将秋菊撞倒在地。
秋菊眸色深深,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一如既往的恭顺柔和。
花意浓嗤笑一声,沈沛儿看着满地狼藉,面色铁青,起驾回了太子府。
是夜,太子府却一片忙乱。
“太医!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容子安守在门前,罕见的失了态,“要是保不住孩子本宫要你们的命!”
花意浓蜷缩在**,身下是一滩血污,整个人汗津津的,快要没了知觉。
不多时太医急急忙忙的赶来,是宫中有名的妇科圣手,但是进去不过一刻钟,却只灰白着脸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老臣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