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崽子,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沈渺渺狞笑一声,站起身来:“走,陪我到书院走一遭!”
“渺渺!”柳初冬连忙起身拦住:“你不知道他们说的有多难听!还说……还说,反正你先不要回书院了!”
沈渺渺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却也不想白白担下骂名。
“那我就去看看,说的到底有多难听!”
来到书院之时,恰逢正午,学堂里静悄悄的,好似一切如常。
沈渺渺冷着脸,径直向膳堂走去,才刚刚近了,就听到一阵嘈杂笑声。
“那话本子到底是谁写的呀?别说,还挺……嗯,你懂的哈哈哈……”
随后那一阵笑声猥琐而又浪**,沈渺渺站在窗边冷笑,她也想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位仁兄写的东西,那叫一个让人想入非非啊,话说那位,到底是怎么入的咱们书院啊?”
“哎……你不都说了吗?是入的啊!哈哈哈哈哈……”
那一阵心照不宣的轻挑大笑之后,不知是从谁开始,膳堂里忽然一个个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了?”
沈渺渺漫步从窗边走出,面上挂着笑,可是眸色冷厉深沉。
“刚才不是还说的挺花的吗?说啊!”
方才那些个笑得浪**而轻挑的公子,目露不屑和鄙夷的小姐,此刻,一个个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他们刚才说的痛快,一时间竟然忘了,齐春院夫子是可以开除学子的。
“圣人言,君子慎独,你们在大厅广众之下却如此放浪形骇,圣贤书当真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沈渺渺环视一圈,冷声道:“我沈渺渺行得正,坐得端,若是有人不服,或是想说些什么。”
“可以,但请拿出证据来!”
“否则,”沈渺渺轻笑一声,嗓音清甜如蜜,却像冷若刀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膳堂学子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实际上,还带着几分自己不可察觉的心虚。
“小姐!”
一室寂静之中,这慌乱而又熟悉的声音就显得分外显眼。
“小姐!您快跟我回去吧!”
玲珑低垂着头,快步上前,低声道:“老爷发了好大的火,也不知是为什么?”
沈渺渺缓缓转过视线,打量着满身狼狈的玲珑,却见她虽然尽力遮掩,可面上的红肿却骗不了人。
行啊,可以,都出息了,敢动她的人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事,沈渺渺一把拉过玲珑,转身就走。
刚到府中正堂,就见沈青山坐在住位,李氏坐在一旁,面色忧虑,一贯的贤妻良母模样。
只是坐在左下抿唇偷笑的沈沛儿,倒是枉费了李氏一番苦心。
“孽障!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还不跪下!”
刚刚走到正堂,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茶杯落在脚边,碎瓷崩裂。
沈渺渺站定,只冷冷看着沈青山,“父亲,这又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年纪大了,还是保重身子为好。”
“你做出这等丑事,还好意思让为父保重身体!”
沈青山说着,将话本狠狠掷到沈渺渺身上,“你就是沈家之耻!”
不用看,沈渺渺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是……就因为这一个话本,再加上外面几句闲言碎语。
沈青山这个做父亲的,就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的女儿钉在耻辱柱上吗?
李氏眼中有喜色一闪而过,随即轻泣:“渺渺……我知道你不喜欢沛儿,可是你也不能够这么轻贱自己呀!”
什么事情都能够跟害她们扯上关系,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渺渺冷笑一声:“我自食其力,又怎是轻贱了?”
见沈渺渺到此情景,却依旧如此,李氏心里愈发恨了几分。
“之前你说你在雍王府打工求得王爷收留,老爷想着你也该知道一下民间疾苦,便也没说什么。”
李氏说着哀声一叹:“然而,你,你怎么可以和无名小卒无媒苟合?而且还暗结珠胎家闹得人尽皆知!”
“渺渺,算是母亲求你了!你就顾念一下沈家吧!”
说着掩面而泣,作势就要下跪:“沛儿好不容易才和太子殿下修得正果,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让她日后在东宫如何立足啊!”
沈青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氏,冷声道:“你母亲对你多有忍让,又时时教导,想不到你竟然还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来人!请家法!”
“父亲!你说我不知廉耻?那你可有问过因由?可有派人到雍王府去查问?”
“什么都不清楚,你竟然就要动家法!”
所谓家法,乃是杖责,和军中军仗一般的棍子,寻常之时,五十杖责,就可拿走一条命去!
沈青山这是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