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的眼泪不知为何还在掉,抽哒着红红的鼻子,晶莹地泪珠从上面滚落,滴答到了那火红地炭火上,发出“噗”的一声,但很快,那点微不足道地水湿痕迹又被周围地温度包裹覆灭,恢复了那热烈地样子。
冬至很慌,心疼的看着孟知意,“姑娘,是不是还冷?你将手给我,我放在肚子上面暖一暖。”
“冬至,我好难受。”
说完之后,竟真的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姑娘,你这定是冻得染了风寒呀!我让人给你熬一些姜汤去。”
冬至是个红红火火的性子,说完之后就冲着院子里面吆喝了一声。
“姑娘,等一等,姜汤马上就好了,等会你喝一些再多穿一些,捂身汗之后去休息休息,立马就好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孟知意都像等不及了一样,哭的更加伤心了。
她这个样子,搞得冬至也忍不住红了眼,哽噎着问:“姑娘你别哭,还有哪里难受呀?”
孟知意不再回答她,只是看着那盆碳火,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窗外的暗卫等了好久,依旧没听见屋内那女子的哭声停下,即便是喝了姜汤,躺进了被子里面,隐约还能听见她呜咽的声音。
他听见院子里面那个叽叽喳喳的丫头一直非常担心的询问着,吵得他更加烦了。
想了想,暗卫只好传了消息出去。
彼时,陆南风刚从山中回来,一身泥泞梳洗过之后,正穿着薄衫看着其他分路传回来的地图。
暗卫悄无声息的落到房间中。
“可是孟府有什么事情?”陆南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趁着这空隙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是,孟大小姐从寅时起来好似在写什么东西,之后便一直哭。”
“哭了?”陆南风眼底凝聚出担忧之色。
“是,一直说很难受,哭了约两个时辰。”
暗卫说完之后,又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他从未见过有女子如此能哭。
陆南风心口像是被一股力道给拉扯住,过了良久才问道:“孟府的郎中可去看过?”
“没有。喝了姜汤便躺下了。”
“她在写什么?”
陆南风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站起身,打算去衣架那边穿自己的衣服。
暗卫:“写了好多张,没看清,孟大小姐已经都烧了。”
这时,玄一在外面敲门。
“进来。”陆南风手中的动作被打断。
“主子,许则荣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看那人面相不像是大宁国的人。”
“看好他手中的那一批盐和粮食,其他的不必打草惊蛇。”
玄一看着陆南风正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袍子。就知道他要出门,连忙又说道:“是。九殿下明日启程回京,想要主子过去。”
陆南风:“我晚些时候过去。”
玄一:“周家最近在动工修整园子,周永恒整日呆在书房中,只有晚些的时候会去一趟春风楼,第二日才回去。但是我注意到他裙角处有泥点,猜测他的人应该是不在春风楼,春风楼是应该有密道。”
“密道?”陆南风停下动作,“有密道许家会不知道吗?”
“密道应该也是何阳后来接管春风楼之后的事情,我怀疑何阳同周永恒有密谋。”
“上次去春风楼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吗?周永恒应该还有其他的路子。”
玄一:“眼下来看,也就是春风楼比较可疑。不然泥巴巷的人早就已经发现了。”
就目前来看,也就只有春风楼不让泥巴巷的那些乞丐靠近那边。
见着陆南风不说话,玄一继续道:“周永恒今日还未从春风楼出来。”
这个意思是,如果现在他们去春风楼一探究竟的话,应该是能看出来一些什么。
玄一有些忐忑的盯着陆南风,陆南风正在穿衣服的手臂缓缓放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衣服上面那精致的云纹上。
这件衣服是孟知意第一次吩咐人给他做的,不管是布料还是样式,都是她亲手选的。
玄一正在思索着再说点什么留住陆南风,不让他再回去孟府。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阿风,你在吗?”
是秦灵来了。
玄一松了一口气,而陆南风已经脱了穿了一半的锦袍,拿起一件黑色的长袍迅速穿上。
陆南风走到门口去开门,秦灵立刻迎了上来,“阿风,你在忙吗?我想去城内买些东西,你同我一起好吗?”
“我有事找小九。”
秦灵想了想,“那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