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蘅很是满意,正要点几道菜,试试厨师的水平,看到门口进来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女子,身着昂贵的红色镂金丝袍,走路昂着头颅,一副目中无人的气派。
虽然说这年轻女子戴着斗笠,楚谨蘅从她走路的姿态一眼就认出,这女子不是别人,是七公主。
七公主没有发现坐在角落的楚谨蘅,坐下后,就开始大声喧哗:“这客栈服务怎么这么差,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楚谨蘅向店小二使个眼色:“你先去招呼那位姑娘。”
挽月不悦道:“她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横?”
楚谨蘅在她耳边小声道:“说话轻些,万不能被七公主听到了。”
挽月大吃一惊:“你说她是七……”
楚谨蘅捂住她的嘴巴:“别说话。”
她猜测七公主是来捣乱的,越是刺儿头的客人,越能看出客栈里的人服务水平如何。
七公主来得还真是时候。
店小二屁颠地跑到七公主面前,面对七公主接连的抱怨,他始终面带微笑。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七公主发作不得,最后随便点了几道菜,又特意交待店小二,要一壶他们家自酿的葡萄酒。
楚谨蘅不意七公主还知道客栈里的葡萄酒,想来是秦老王爷的功劳,她早将配制之法教给了客栈里的后厨,跟她酿得口味如出一辙。
很快,七公主报的菜流水一样端上来。
七公主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白切鸡,大声道:“这白切鸡做得真是差劲,看起来就没有食欲。”
正是吃饭的时间,客栈里面的老食客立马反驳:“我吃过很多白斩鸡,就这家客栈里的白斩鸡最为正宗,做为一个吃货,你随便说哪家的白斩鸡,我都能挑出毛病,唯独这家没有半点毛病。”
“这姑娘一看就是来找碴的,姑娘,你找错地方了。”
“配上客栈里特有麻酱,那滋味,吃一口保管你忘不了。”
七公主嘴上说着,夹着白斩鸡的筷子放到嘴里,只觉得这白斩鸡不老不柴,放在嘴里,有一股特有的清香。
这味道,比皇宫里那些御厨做得好吃多了。
第二筷子,她蘸了麻酱,口味层次更加丰富,在味蕾上绽放。
吃了一半,她才想起来是找碴的,又呸呸呸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众食客看不惯,又要说两句。
七公主大喊道:“我最不喜欢这家客栈的饭,关你们什么事?”
食客们见七公主脾气火暴,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也就任由她大吵大闹。
店小二始终将她当成重点照顾的对象,贴心地为他讲解菜式,为她倒酒,七公主抱怨了一会儿,声音渐斩消失,只觉得这是出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次,尤其是楚谨蘅酿的葡萄酒,真如外面传得一样,味道甘冽。
默默地丢下一锭银子,七公主离开客栈。
楚谨蘅在心中想了很多应对七公主捣乱的方法,结果对方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结束了。
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楚谨蘅见七公主不再闹事,就带着挽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