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蘅知道,和林阳说话,还是说实话得好。
“交易?”林阳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看林阳的谈吐,绝不是乞丐一流,她试探地问道:“林阳,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林阳喟叹一声,神情变得伤感落寞:“我曾经也是衣食无忧,年少轻狂,鲜衣怒马。我家祖上是开镖局的,名字叫做顺远镖局。”
楚谨蘅问道:“可是城东乌鸦巷的那个顺远镖局?”
她曾经过顺远镖局的门口,那里一片废墟,断壁残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荒凉,到现在还在矗立着。
原来乌鸦巷叫做燕子巷,因为顺远镖局的惨败,有大片的乌鸦栖息,于是人们把它改叫做乌鸦巷。
林阳不意楚谨蘅还知道顺远镖局,接着道:“我家祖上三代都在京城开设顺远镖局,到了我这代,已经传承百年。”
想到当年顺远镖局的辉煌,林阳的眉间现出一丝自傲。
“我犹记得是我二十岁那年,京城的雪跟现在一般大,那天,我跟朋友去喝花酒,醉倒在街头。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夜。我摇摇晃晃地向镖局走,临近镖局,见到很多人提着水桶,嘴里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提到当年的旧事,林阳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殷红的鲜血如同梅花一样,滴在雪地上。
血海深仇,他无时无刻不在记着。
深吸一口气,林阳继续道:“我顺着火光的方向看去,起火的地方分明是镖局的方向。我心中慌乱,酒也醒了,狂奔到镖局门口。只见门前横七竖八地摆放着烧焦的尸体,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娘还说,等我回来,给我包饺子吃,我回来了,她躺在地上,再也不能给我包饺子!”
说到这里,林阳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
楚谨蘅和挽月沉默,她们为林阳的悲惨往事动容。
林阳站起,抹掉眼泪:“在你们面前落泪,让你们笑话了。”
楚谨蘅摇头:“没有。”
林阳继续他的故事:“镖局上下四十多号人,唯一还有几口气的,就是我的父亲,他被一刀捅在心脏,仍在强撑最后一口气,见到我,他告诉我,我们镖局得罪了京城中的一位贵人,才会惨遭灭口。他殷殷劝我,不要报仇,离京城越远越好。”
“我问及那个仇人的名字,他至死都没有告诉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我如何能如此屈辱地苟活,我回到京城,就是要查清此事,为顺远镖局上下讨个说法!”
林阳目光坚定,望向京城厚实的城墙。
楚谨蘅道:“现在我们来谈谈合作的内容,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知道你的仇家是谁。”
“是谁?”林阳猛地回过头,像要把楚谨蘅吃了一样。
楚谨蘅平静地摇头:“现在告诉你,你等于去送死。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阳与楚谨蘅对视半晌,最终气馁:“你要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为我做事两年。两年之后,我会告诉你仇人的名字。不止如此,你需要人手,我会提供给你!”
林阳也有一个条件:“为你做事可以,但是我绝不会入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