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蘅看着这些难民,心里润润的。
“你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我是象州的,今年有三个月大旱,庄稼收成差得很,才收了三斗粮,我又有五个孩子,不到半个月三斗粮吃完了。只得想到京城,看能不能讨些生活。”
“我们蓝田更可怕,因为大旱,地都龟裂了,别说收一斗粮食,就是一斤也没有。本想着挨挨就过去了,毕竟家里往年还有些存粮。谁想,又遇了罕见的大雪。”
“都一样,都一样,我们昆州也是。”
楚谨蘅问到一个关键问题:“如今京城城门大开,你们为何不到京城里去?”
得到的答案是,陛下严查难民,决不放任何一个难民入城。
出城的时候,楚谨蘅坐在马车里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知道了一切。
留下些银钱交予难民,她离开了这些难民。
进入城中之后,时间还早,楚谨蘅肚中空空,想去吃点东西。
正好是晚饭的时候,饭馆里坐得满满当当,刚一座下,楚谨蘅就听到邻座在说难民的事情。
“可不能让这些难民再入城了,一个个穿着破烂,看着都碍眼。陛下不放难民入城,这个决策很是英明。”
“难民一旦涌入城中,京城的治安恐忧啊,他们身无分文,又饿着肚子,难免做些偷抢之事。”
“说他们可怜,那是他们自己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是难民,又是瘟疫的,唉。”
邻座的四人个个衣着鲜亮,看着身份应该是读书人,楚谨蘅断然没有想到他们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她再无心情吃饭,离开饭馆,回到府上。
与此同时,天空再度飘起了鹅毛大雪,上官睿被凤吾推到屋檐下,看着漫天的雪花:“京城外的难民们,他们不知道能挨几次这样的大雪。”
难得的,凤吾没有说话,主仆两人看着大雪,陷入长久的沉默。
过了很长时间,凤吾开口道:“或许楚三小姐会有办法。”
提到楚谨蘅,上官睿的眼睛亮了,他找了个做事稳妥的人,着他给楚谨蘅带去口信,蓬莱酒馆见面。
蓬莱酒馆是高景的地盘,见面更加安全,不会被上官沧的眼线侦查到。
上官睿在蓬莱酒馆等了一刻,楚谨蘅如约而至,银白的披风更衬得她眉目如画。
甫一见面,两人就放声大笑。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在演戏做给上官沧看,一想到对方的演技,无不捧腹。
“不知二皇子找我来,所为何事?”楚谨蘅问道。
上官睿说道:“城外又来了一批难民,他们正在挨饿受冻。据我所知,还会有更多的难民朝京城汇聚。”
一说到难民,两人都笑不出来,回府之后,楚谨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上官睿问起,楚谨蘅道:“京城中的富人多有人在,他们富得流油,却又为富不仁,这是我们重点关照的对象。”
楚谨蘅这话跟上官睿想得完全一模一样,上官睿摸挲下巴:“问题是怎么能让这些富人自掏腰包?”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各自在苦苦思索。
“二皇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楚谨蘅尝试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