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勉领命，随后补充道：“陛下，据微臣所知，瘟疫发生的源头是那些从北岭偷偷跑回来的将士。”

上官沧听罢，神情阴沉，不置可否，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一场朝会，可谓是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群臣散去时，心头都沉甸甸的。

院子中，楚谨蘅的面前放着许多细细的竹管，她正将从牛身上提取到的青白色牛痘汁注入空的竹管中。

雪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小姐，这些是什么东西？”

楚谨蘅见到雪嬷嬷，赶紧起身：“雪姨，这是我从牛身上提取到的牛痘。”

她把如何种植牛痘的方法告诉雪嬷嬷，雪嬷嬷眼睛一亮：“没想到，谨蘅你竟然会想出种痘这样的方法，当真是冰雪聪明。”

很早以前，民间流传一种热疹病，就是一位医生通过种痘的方法，预防了热疹病的传播。

被雪嬷嬷这样夸奖，楚谨蘅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她想到的，而是前世姓孙的大夫想到的。

雪嬷嬷坐下，帮着楚谨蘅一起做牛痘竹管。

就在这时，顾老爷子的丫环跑了进来：“小姐，老爷发了高烧，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吧。”

听说顾老爷子身体有恙，楚谨蘅心中一慌，拔脚跟着丫环就往顾老爷子的住处去。

来到顾老爷子的住处，秦氏并同顾家的女眷都在，见到楚谨蘅到来，她们让开，让对方来到顾老爷子的床前。

楚谨蘅抓起顾老爷子的脉博，洪壮有力，完全不像个病人，再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转头问秦氏：“外祖母，外祖父近些天可是吃过某些特殊的东西？”

秦氏想了想，红着眼睛道：“没有，我昨天见他拿着一根竹管，往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楚谨蘅拿出一根牛痘竹管给秦氏看：“外祖母，可是这种竹管？”

秦氏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种竹管。”

刹那间，楚谨蘅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种植牛痘的事情给外祖父讲过。

他这是要把自己当成试验品，亲自试验牛痘的效果。

外祖父都一大把年纪了，若有个三长两短，楚谨蘅真不敢想下去。

“谨蘅……”

顾老爷子又开始叫她的名字。

楚谨蘅抓住顾老爷子的手：“外祖父，谨蘅在这呢。”

她的声音已见哽咽。

过了半个时辰，出奇的，顾老爷子的高烧退了，身体也完全恢复过来。

接过楚谨蘅递过来的水，他喝了一大口：“谨蘅，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楚谨蘅流泪道：“外祖父，下次你千万别轻易试牛痘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