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蘅尴尬地笑笑：“雪姨，我就是忍不住好奇。我看你身段风流，想来必然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提到雪嬷嬷的脸，她突然停下脚步，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毁容了，不看也罢。”

毁容？

楚谨蘅悚然一惊，想来这位雪嬷嬷也是有故事的人。

是被人毁容了，还是其他的原因？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毁容可是致命的。

但雪嬷嬷能从容说出，更显得她不简单。

楚谨蘅快步跟上雪嬷嬷，小心道：“雪姨，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不愿想的事情。”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走吧。”

来到明月阁，雪嬷嬷拣了西北角的一处房间住下，刻意不与挽星等人住在一起。

第二天，天色初亮，楚谨蘅来到雪嬷嬷的门前，刚要举手敲门，门内已然传来雪嬷嬷的声音：“进来吧。”

楚谨蘅推门进来，雪嬷嬷站在梳妆台前：“今天我来教你化妆。”

“先在面上敷一层香粉打底，这香粉虽说颜色一样，味道却各不相同……”

雪嬷嬷把楚谨蘅按在梳妆台前，让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熟练地拿出香粉，添了水调匀。

楚谨蘅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因为雪嬷嬷调制香粉用得是玉匙，这个习惯只有宫中才用。

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还是在用铜匙调制，却不知铜匙与香粉会有微妙的反应，长时间涂抹之后，皮肤会变得暗沉。

雪嬷嬷在楚谨蘅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仔细听我讲。”

楚谨蘅这才回过神，重新收拾心思。

接着，雪嬷嬷又讲了涂口脂和腮红等一系列的基本细节，无不与宫中的一切完全符合。

楚谨蘅认真听着，因为前世在宫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原本就会，因此学起来也不费什么事。

一个好老师不好找，一个好徒弟也不好找。

雪嬷嬷见楚谨蘅学得快，眼中也是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欣赏。

两人相处数日下来，虽然雪嬷嬷话很少，但是楚谨蘅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这天，楚谨蘅依旧很早来找雪嬷嬷，发现她不在房间，刚要走，迎面碰到她从外面回来。

雪嬷嬷的手中抱着一大捆书籍，楚谨蘅快步上前接过：“雪姨，我来帮你。”

从雪嬷嬷的手里接过书籍，楚谨蘅无意间瞟了一眼最上面的书籍《金匮药略》，这……是医学书啊。

本来楚谨蘅就对博学的雪嬷嬷从心底服膺，现在看来，她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雪嬷嬷，她竟然还懂医术？

想到这里，楚谨蘅开口道：“雪姨，前两天挽星的手被马蜂蜇了，肿得老高，我用蒜水涂了不管用怎么办？”

雪嬷嬷头也不抬：“金钱子三分，白术一钱，取天南星根部一块……用水煮了涂抹在患处。可笑俗人只知用蒜！”

雪嬷嬷答得又快又准，显是对医书熟稔于心。

楚谨蘅仍不死心，脑子一转，被马蜂蜇好像太简单了，继续加大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