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故人。”楚谨蘅淡淡道。

“是小姐的朋友吗？可是这京中人？”

“她是南方人，却被迫在这京都住了一辈子。”

王美人是被自己的父亲进献给上官彻的，意为讨好。

可那时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她激烈反抗，却被上官彻以心上人的性命威胁，只好就犯。

只是那上官彻是个喜新厌旧的衣冠禽兽，得到了她之后也只觉得她是个木头美人没有情趣，不多时便将她抛在一边了。

没有荣宠的女人即便是最低等的丫鬟也看不起的，可即便如此，那王美人也每日种花，装扮，还到楚谨蘅的宫中劝解她看开些。

她是真的活通透了。

若不是楚潇潇后来将她毒害，她大概也会平平淡淡又有滋有味地过完这后半生吧，像这些杜鹃花一般。

若不是那衣冠禽兽，她大概会跟自己的心上人白头偕老吧。

楚谨蘅想到此处，面上渗出几丝悲伤来。

“啊？”挽月这下又摸不着头脑了，“小姐你说的是谁呀……”

楚谨蘅才不过十六岁，却不知为何总是说一些老气横秋的类似于回忆的话，教人听不懂。

她正想继续追问下去时，却忽然听得身后有一阵轻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

挽月脸色一变，也未跟楚谨蘅说什么，便直接搂起她的腰往面前的石头上猛地一借力，跳到了挨着后花园的屋檐上。

楚谨蘅正出神，被挽月带着这猛烈的一跳心里一惊，正要出声询问，却见挽月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来了，就在不远处。听我的，慢慢呼吸，不要弄出一丝动静。”

楚谨蘅一怔，脑海里刷得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接着下一秒便应下了。

有一个黑衣人从两人方才经过的路上跑了过来，见两人早已不在，有些慌乱地四周眺望起来。

他身上配刀，腰间带刃，一看便不是普通护卫，而是同挽月一样，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

楚谨蘅想到此处，不由得敛了身影，将呼吸屏住了。

那护卫找了一圈没找到，却也没走，而是回头张望起来，似在等什么人。

下一秒，一抹松蓝色的身影就冲了出来。

“人呢？”

他此刻语气十分暴躁，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儒雅随和之意。

“属下也不知……明明方才看到她们二人往这边来的，只是属下怕惊动了两人只是远远跟着，可一过方才那个拐角两人就……”

楚谨蘅闻言微微蹙起眉，他说的那“二人”自然是指的她跟挽月，

上官彻听到此处，早已是怒目圆瞪，他狠狠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咬牙骂道：“废物，两个女人你给我跟丢了，我要你何用！”

那黑衣人被一脚踹出老远，痛得龇牙咧嘴间也不忘赶紧爬起身来跪下。

“属下无能，主子息怒。”

“少给我废话，赶紧滚过去给我找，把所有人都叫出来给我找，找不到我唯你是问！”

“可是主子都调出去的话谁保护您的安危……”

“需要我再说第二遍？”上官彻怒不可遏，一双眸子隐隐发红。

“是，属下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