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谨蘅眼波一转,“那意思是,大夫人真的已经与江夫人定下了?”
一句话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般的将矛头一下推向了刘氏,霎时间那些探究的目光都移了位,重重压在了刘氏身上。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刘氏咬了咬牙,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我今日与江夫人一见甚是投缘,她人好,孩子又会疼人,怎么不是门好亲事?天下婚事便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姐儿今天既反驳我,难不成是自己有了心选了?”
楚谨蘅淡淡道:“哎……大夫人果真是真疼我的,这样好的亲事不给二姐姐反倒给了我,不过我看二姐姐这两日请了专门的人来学习管家之事,大夫人却又没让我学,还以为是大夫人已经给二姐姐找好了人家呢,想不到竟落在我身上了,如此……爹爹可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院中众人皆是默了一默。
上官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上官彻微微蹙了蹙眉,上官恒一脸不可置信,而刘氏低下头,暗自握紧了自己的掌心。
这话忒讽刺。
若说为孩子着想,大概也只有江夫人是这个意头。
毕竟江夫人的儿子身体有缺陷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若真心疼又怎会让楚谨蘅这般年轻就嫁过去守活寡?
不过是仗着在外头,楚谨蘅一个庶女不敢乱得罪人罢了。
那刘氏本来就是个烂心肠的人,从她这些年的传闻来看,大抵就是拿着江夫人当枪使。
护国公都没点头的事她如何敢点头,只不过是做个诱饵引得江夫人与她出头,回头再把理由推到楚谨蘅自己身上,到时候江夫人也没有半点办法了,并没有一点做嫡母的责任。
她对待自己的女儿倒是很好,对楚谨蘅却是用尽了心机,这里谁人看不出呢?
总归是怕楚谨蘅会挡了自家女儿的路而已。
刘氏的脸上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被楚谨蘅一语道破心机,她不由得有些慌乱。
再看江夫人,已是一脸震惊之色,看向刘氏的目光中竟掺杂了一丝恨意。
“妙啊,好一招声东击西。”上官恒在远处赞叹道。
一旁的上官彻心中有些惊讶,再看向楚谨蘅时,目光便带了一丝别的神色。
一句话便让刘江两位夫人离心,这挑拨又准又狠。
江家公子的婚姻是江夫人的的心头大事,对刘氏来说只是可以利用的一步棋。
用护国公作为打破刘氏圈套的砖头,替已经被蒙蔽的江夫人一层层剥开刘氏的假面,令江夫人看清刘氏的真面目。
楚谨蘅这手法,分明像是官场上的老油子。
不远处的少女眉目柔和而精致,看上虽是低眉顺眼地在询问,然而不知道为何,似乎有隐隐的戾气在闪烁,竟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