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倒是冷静,管家权都没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数落我,你可不知道我每次出门那些王公贵女们话里话外地刺挠我,说我无能,连个庶女都拿捏不来,我羞都羞死了。”
刘氏到底是疼楚潇潇的,见她一脸心碎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紧了紧,赶忙上前安慰道:“我的儿,我又何曾不着急呢,除不去楚三到底对你日后是有威胁的,我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刘氏说着,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张正红色的烫金绒纸来。
“这是伯爵府卫家公子的喜帖,娶的是平宁郡主家的女儿,齐鸳。皇室喜宴除了有要务在身的重臣都要去参加,皇子公主也不例外,这样的宴会,楚三想推也推不了。”
楚潇潇看着刘氏递过来的请帖,又惊又喜,“母亲今早上会的客人是卫夫人?”
刘氏点点头。
“自你上次回来说叫楚三吃了瘪起,我便知道她不会再轻易同我们一起出门,既然她想反抗,那便找个她反抗不了的,横竖她外面都不敢太出风头。”
楚潇潇闻言,一下扑进刘氏怀里,又哭又笑道:“谢谢娘。”
刘氏宠溺地拍着楚潇潇的背,长长叹道:“到时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替你兜着,反正我与你爹爹早已撕破了脸,只有连着一层利益了,和不和睦都无所谓,我只要楚三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正在被两人谈论的对象楚谨蘅,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
天色渐晚,挽月看了眼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拿起火折子替楚谨蘅点燃了一盏油灯。
“小姐快别写了吧,先吃些东西?”银杏说着端了两盘点心过来放在楚谨蘅旁边,“这是前儿司寒大人送银票来时一并送来的小点心,瞧着可精致了,奴婢见都没见过,小姐快尝尝吧。”
“放那吧,待会吃。”楚谨蘅摇了摇头。
桌上胡乱的摆着的几本医书旁团着几张写满了字的废纸,挽月走上前打开来看了看,隐约看出来是张药方,只是比寻常药方的药物多了几倍。
“小姐,你这方子是做什么的,里面有几味药物可是有毒性的,要慎用。”
挽月也不知道楚谨蘅在写什么,反正自那日落水后她便开始着手写了,期间还让自己联系“司寒”索要了一本古籍医书,想来大概是又研制了什么新药。
“我知道。”楚谨蘅未抬眼。
过了一会,挽星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快别写了,出事了。”
楚谨蘅将面前的医书翻了一页,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粗糙的纸页上划过,提着毛笔的手便在宣纸上落下一排整齐的簪花小楷。
“今天下午东院那边来人要请小姐一同去参加什么宴会,被林嬷嬷拦下后,方才老爷身旁的小厮又派人送来了一张帖子,是伯爵府卫家的,算是皇亲宴,这下恐怕小姐推脱不了了。”挽星见楚谨蘅没接话便继续道,“小姐,你快别写了,快想想办法吧!上次被那些人合伙推到水里,这次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呢。”
楚谨蘅冷笑:“我说为什么刘氏这些天总往卫家跑呢,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西院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见东院的人,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跟刘氏的交锋,想不到她竟想了个这种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