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蘅一句话，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炸得刘氏头皮发麻，久久没有转过神来。

“你少在这里为了洗脱自己胡编乱造，若真如你所说的翠玉并没有死，那她人现在何处？”

这句话正中楚谨蘅下怀，她笑着道：“我既敢说，人自然便在府上，不仅如此，大夫人一直朝思暮想的山菱姐姐也在这呢，她们可都有许多话想跟大夫人说。”

看到楚谨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氏只觉得背上一凉。

翠玉和山菱，不是死了吗……

她偏头，有些犹豫地看了翠凤一眼，目光里满是询问。

而翠凤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打手头目亲自来报的，说她们两人已经死了，应当不会有错啊！

思及此，她对着刘氏摇了摇头。

刘氏见状，心微微松了片刻，她也记得翠玉和山菱都死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错呢，这个楚三竟还想套她的话，当自己跟她一样是蠢货吗！

她冷笑一声，随即开口问，“人既在，你为何当时不把她交出来？她可是诬陷你的元凶，你别说是觉得她可怜，把她收留了吧，还是你怕她回来后会揭穿你的阴谋，让孙妹妹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刘氏笃定了两人已死，便不再有所顾忌，直接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楚谨蘅身上去，演技之了得，连护国公的眼神都有些也动摇。

可楚谨蘅的平静神色却没有丝毫崩裂，她抬眼淡淡地看了刘氏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

“大夫人实在该去南曲班子唱戏了，一定是名角儿。”

“翠玉山菱，你们还不上来吗？”

翠玉和山菱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刘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手不自觉地扣在了茶杯上，紧紧捏着，骨指节都已经有些泛白。

满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心底忍不住泛起一股恶寒。

“天哪，你看她们两个人脸上的疤……这是下了决心要将她们的面目毁尽啊！”

“你看山菱的嘴，好像有被缝过的痕迹，还有眼睛，眼睛也已经瞎了。”

屋内众人惊惧不已，悲愤交加，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若今日两人无法申冤，那他日遭受这些的又会不会是自己呢？

事到如今，翠玉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给在场的人行了礼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控诉起了刘氏的罪行。

“老爷，山菱姐姐被人灌了哑药已经无法再说话，便由我代替她说罢，若有半分不对，山菱姐姐只管摇头打断我便可。”翠玉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撞了撞胆，“老爷，三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日推楚小少爷落水的人就是我，小姐过去是为了救人的。我知道我自己脱不了干系，可我这般，是因为有人威胁我做的！”

护国公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黑如锅底，他冷冷道：“既如此，你为何当时日不说，你在等什么？又或者说你究竟在惧怕什么东西？”

说到这，护国公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刘氏。

翠玉看了看身后的楚谨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