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童醒时天已经黑透了。
在陌生的地方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她心中闪过阴霾,慌乱地从**爬起,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身上的衣服不是原来的,下半身没有任何不适。
她呆坐在**,大脑宕机了一会儿,瞥见门缝处有亮光,便起身光脚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才试着轻轻拧开门把手,拉开门。
光亮瞬间破开黑暗,她微肿的眼眯起,抬手挡了下光。
待眼睛适应光线后,宽敞明亮的客厅映入眼帘,她神情怔怔,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郑西玄的住处!
周小童再一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宽大男睡衣,疑惑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自己在酒吧跟人谈生意,喝了酒,晕得难受,给容歆打电话让她来接她。
后来不知怎么就冤家路窄碰到了周小黎和她的狐朋狗友,不仅合作客户被赶跑,她也被周小黎叫人强行带进了包厢里。
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等她再细想,厨房一声巨响,周小童循声而去,见郑西玄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里,拖鞋和裤角上都溅湿了,沾着些白色米粒,而地上则是一片狼藉,砂锅摔成了碎片,满地都是汤粥。
此情此景,周小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走过去:“烫到没有?”
郑西玄回过神来看她,脸上闪过一丝羞窘和难堪,摇头道:“没有。”
周小童瞥见他突然往背后藏的手,一言不发直接拽着他往水槽走,打开水龙头抓着他的手背冲冷水,足足冲了好几分钟。
关掉水龙头,周小童转身往外走,郑西玄用烫伤的那只手拉住她:“你去哪?”
周小童回头,表情有些无奈:“我去找药,你擦干了手就出来。”
周小童不是第一次来郑西玄的住处,她前几年曾经把郑西玄送回来过两次,轻车熟路地从客厅边柜里找出一个透明药箱,从里面翻出烫伤药膏和棉签,放到了茶几上。
这时郑西玄也从厨房出来,边打电话叫保洁边觑着周小童。
她完全没有要帮他上药的意思。搁以前,周小童肯定会边骂边捧着他的手轻轻擦药的。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挂了电话,郑西玄乖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涂药,周小童静静立在一旁,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郑西玄没抬头,厚厚的白色药膏盖住了新鲜出炉的水泡,他凑近吹了吹,道:“你被人喂了不该吃的东西,我送你去医院洗了胃,怕你在医院不方便,就带你回来了。”
周小童瞳孔微震:“不该吃的东西?”
谁做的?是昨天晚上约着喝酒的客户还是周小黎那帮人?
想起她晕之前给容歆打了电话,周小童又赶紧追问:“那歆宝呢?她怎么样?”
郑西玄将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晾着,抬眸看向一脸急色的周小童:“三哥是在繁花酒吧包厢的卫生间里找到你们的,她发烧了,现在在医院挂水。有人在陪她,你不用担心。”
上次因为周明礼的事,周小黎早就怀恨在心,肯定会趁机报复回来,周小童隐约记得周小黎说要容歆喝光所有的酒。
“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我助理打个电话。”
郑西玄猜到她要做什么,起身往玄关走,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几个购物袋:“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东西都买回来了,你去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