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陆续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式,服务员就退出了包厢。
一张十人桌,只坐了五个人,有半张桌子都空着。
徐真真坐在靠里的位置,萧莫仰坐在她的外侧,容歆和莫青池晚一步进门,她等莫青池坐在萧莫仰旁边后才隔了一个位置坐下,郑东青最后才来,所以他的座位离门最近。
云水楼的生意非常好,所以等餐时间有些长。徐真真拉着萧莫仰低声说话,容歆虽然没想听,但时不时还是有几句女孩子的轻笑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不知道萧莫仰说了什么竟哄得徐真真那么开心,但对女孩子这样平易近人的萧莫仰是极其罕见的,她所知的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还是她自己。
也许这几年,他们都变了。于她而言,改变从来都不是一件坏事。
郑东青和莫青池隔空喊话,容歆夹在中间窘迫不已,她刚想趁着还没上菜动筷子主动跟郑东青换个位置,但没成想郑东青竟抢先对莫青喊话让他和容歆换个位置。
莫青池二话不说,抬起屁股就走了过来,容歆骑虎难下是不想换也得换了。
她原本想坐到她和莫青池原先隔着的那个座位,但又怕此举会暴露她想离萧莫仰远一点的心态,惹来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就还是坐回了莫青池的座位。
她坐到萧莫仰旁边,更清晰的属于女孩子的甜美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间或夹杂着萧莫仰清冷低沉的声线,她不由紧张起来。耳朵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越不想听,就越会自动接收更多讯息。
他们在聊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还相约有空一起去看。
容歆听着听着就有些恍惚,她最后一次和萧莫仰看的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想了很久也没能想起来,等反应过来她自己在拼命回忆什么的时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克制住想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的冲动,把她刚才的心猿意马归罪于半个月前萧莫仰对她超越底线的纠缠。
如果萧莫仰存心要哄一个人,谁又能做到始终心如止水呢?她曾经沦陷过,这会儿被动摇了一下也很正常,只要动摇过后还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就好,毕竟她在他私人飞机上时就已经早有预料。
容歆这几年因为写稿吃饭极不规律,一到下午就容易低血糖,所以包里总会准备上几块糖。最近由于安姐照顾的好,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去买东西了,所以她的糖罐子空了以后也没补新的。今天临时被喊来山川,她出门的时候就往包里装了一根平时给容澈吃的山楂味的儿童棒棒糖。
起初她以为自己心慌是因为回忆过去,但心慌持续了一会儿后她就知道自己这是犯低血糖了。她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从包里摸出来那根棒棒糖,在桌子底下拆了包装,飞快的放进嘴里。因为是比较薄的桃心型,容歆以为自己能一口咬下来含在嘴里,但她不仅高估了自己的牙口,还低估了棒棒糖的坚硬程度。
她硌得牙疼,把棒棒糖吐出来顺手放进旁边的空玻璃杯里,捂着下半张脸龇牙咧嘴,皱着眉拼命忍耐,过了最初几秒的酸爽时刻,她缓了过来。
一抬眸,才发现萧莫仰黑目沉沉,定定地不知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