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闫墨伸手挡住了他欲冲上前的手,然后看向万栀,眼里有着连他都不知道的复杂目光,“这件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查,先办正事。”
万栀从头至尾都没再继续参与,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呆,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她庆幸,庆幸不是万家人。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她不是万家人,可当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又仿佛丢失了什么,空****的。
过去的她,就像个没家的孩子,什么母爱父爱家庭温暖,她都不曾感受过,如今她是真正的没了‘家’了。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
闻声万栀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整天,“事情都问完了?”
闫墨目光落在满脸颓废的胡平之那,“嗯,该问的都问完了,你呢?”
万栀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去问胡平之吗?
用什么身份去问?
问了之后呢?
她是要去找,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继续原来的生活?
闫墨看出了她心里纠结的事,他并没有帮她做任何选择,相反的,他将人温柔的抱在怀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逼你。”
其实他知道帝都吕家的事,但那是已经有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他眼神略带复杂的看着万栀,心里却叹了口气,要是她真是帝都吕家的那个孩子的话……
万栀一张脸发白的坐在沙发上,黄梦娴这时走到闫墨面前,眼神示意交给她处理,然后从闫墨怀里接过万栀到另一边的卧室去。
倒映在闫墨目光里的少女,被人牵着离开,直到门关上再也看不见以后,他一双毫无温度的紫眸透出一股嗜血的寒意,邪魅的脸庞此时噙着一抹狠厉的笑意。
“你最好是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了她的事。”
胡平之敛起笑意,脸色瞬间凝重几分,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冷淡说道:“这事得从去年说起……”
这一夜,除了穿插几声闫墨的声音外,全都是胡平之的声音,另一边卧室里的万栀失了神般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也不动弹,就像个仿真娃娃一样。
黄梦娴叹了口气,“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这副模样看着就令人担心。”
万栀的黑眸在黄梦娴的声音里有了焦距,“以前我总怀疑我不是他们的孩子,直到他们死了以后我也没有任何感觉,到现在却有个人告诉我其实我真正的家人是吕家。”
“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一切像个梦境,不,是像个笑话。”万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轻笑一声,“我就像个多余的笑话,不管在哪都是多余的存在。”
黄梦娴头一回看见万栀脸上出现这种令人心疼的表情,顿时没忍住就上前拥抱住她的身体,“小栀,你要知道,你不是多余的,你在我们的眼里,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我们不能失去你。”
黄梦娴很担心此刻万栀的情况,她就像个彷徨中钻进了死胡同的人,无助的眼眸让黄梦娴一下子就激发出母爱,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安抚。
就连原本喜爱亲近夏青的毛怪,都将小主人丢下跑来安慰她。
到了后半夜,黄梦娴这才轻手轻脚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却不料全部的人都坐在大厅里看着她,她摸了摸鼻子指了指卧室方向轻声道:“那啥,小栀睡了,我就先出来了。”
闫墨点了点头,回想着刚刚胡平之说的那些话,“待会我会制定一些安排,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