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樊语夏特意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虽然她知道樊馨不见得有胃口,但看见好吃的兴许心情能够稍微好一些。
樊语夏小心地敲着樊馨的房门:“宝贝闺女,吃饭了,娘做了你最爱的红糖醋小排,咱们好歹……呃?”
樊语夏都做好如果劝说不听,拽也要把樊馨拽出来吃饭的准备,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活人不能让伤心事压垮了,结果谁知道,话都没说完,樊馨就打开了门。
坐在餐桌边的樊馨大快朵颐:“娘,你的糖醋小排真是没得说,太好吃了!”
樊语夏这一刻却食不下咽,在她眼里,樊馨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这个当娘的放心,心里都苦成那样了还在强颜欢笑。
“闺女,要不你哭出来吧,娘抱着你。”樊语夏本以为樊馨已经在屋里哭了一下午了,结果出来眼不红也不肿,她更是担忧。
碰到这种事儿总得发泄啊,闺女不哭,那肯定是憋着劲儿从别处发泄呢。
樊馨听到樊语夏的话夹排骨的手顿了一下,咧开一个笑脸:“娘,我为什么要哭呢?”
樊语夏一叠串的叹气:“闺女啊,娘知道你心思深,但遇上这种事儿,咱总有解决疏导的办法,你不能自己骗自己,或者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啊……”
樊馨眼看她娘比她还脆弱,索性将自己的想法摊开讲给樊语夏,省得跟着她一起担心。
“娘,我是真没觉得难过,我了解骆文安的为人,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短短一封信,又是经过别人的手,说不明白也不方便说。但既然我跟骆文安定下了三年之约,那便等他三年又如何?”
樊语夏想了一百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自己闺女竟然还把自己困在那三年之约里,你听听这话说的都是什么,话里话外全是在帮骆文安找理由,骗自己。
“傻闺女,那信上都说那么清楚了,字迹也是骆文安的,总不能是别人逼着他写的吧,你说你这……唉。”樊语夏此刻只觉得词穷,都不知道怎么再劝樊馨了,说重了吧怕孩子彻底伤了心,说轻了吧,眼看着孩子还是不死心。
樊馨看着她娘纠结的样子,认真地说:“娘,三年,一晃就过去了,我答应您,若是这期间真碰上喜欢的人,我就嫁过去,这样您总能放心了吧?”
樊语夏知道这是樊馨为了让她放心,但大家都是女人,心里已经放着一个人了,摘不出去,这么可能再容下另一个人呢?
但好赖看着樊馨目前一切正常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的样子,樊语夏再也狠不下心说什么,只能暂时妥协:“你说的,说到做到昂。”
……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起码对于翰林书轩的老板而言,岂止是度日如年,他每分每秒都在后悔,都在责骂自己的短时,当初若不是自己狗眼看人低,状元郎亲笔题字的牌匾就是他书轩的金字招牌,而今,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