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范瑾作咏梅诗一首。”范瑾走到学子的中间,冲着书院院长,也就是他的父亲恭敬行礼。
麓山书院的院长范博源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他的儿子文采斐然,定然是最优秀的。
范瑾摇头晃脑,一首诗朗诵的抑扬顿挫,做足了派头。
“好诗啊!”刚一颂完就有人带头捧场,鼓起掌来。
“对仗工整,文风斐然,妙趣横生,妙哉妙哉!”
“好诗啊!书香门第,不同凡响!”
几个麓山书院的学生在范瑾读诗之后连番的夸赞不绝于口,顺带连院长都能捧得更高,这一个个捧场捧得叫人志得意满。
楼下突如其来的热闹自然逃不过二楼的耳朵。
“莫三叔,您觉得这诗如何?”樊馨到时没听出来范瑾的诗到底比之前那些强在哪里,在她听起来跟前面那些除了范瑾出身背景比其他人强,真没看出来诗歌比别人强了多少。
“我一般不谈论别人诗歌好坏,因为我也确实不懂,更说不上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全凭感觉,觉得听得舒坦,动心了,我就买下来。”莫三叔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刚才那首诗,我……可以给五两银子。”
樊馨顿时意动,好奇宝宝一般瞪大眼睛:“莫三叔,您这五两银子是按照什么给的?”
莫少文眼里闪过商人独有的精光,撇了撇嘴角:“当然是按照他爹麓山书院院长的名头啊!这个名头就值五两银子呢!”
樊馨轻嗤一声,合着抛开他那个院长的爹,他的诗歌一文不值呗。
听着这世道还是变了,当年的文人论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别说是院长,就是天潢贵胄,写的不好他们也敢议上一议,那么多首好诗,经过他们唇枪舌剑的打磨,一字一句的斟酌,才得以流芳百世啊!”
樊馨想到骆文安还没出过声,心下并不赞同。
思考间仿佛听到了骆文安的声音,连忙止住莫三叔的感慨,示意他仔细听nbsp;“院长,学生不才,也来咏梅一首。”
“嘿,这个学子着实不懂人情世故,院长公子刚刚咏梅,他选什么题材不好,非要撞上去,输了自己没脸,对方也不认账,真要是赢了,这不是本着得罪同僚与院长去的么,想不开,想不开啊……”
不等莫三叔过多感慨,地下的窃窃私语也毫不掩饰。
“赢了输了都不讨好,这骆文安在想什么。”
“就是就是,吃力不讨好!”
但骆文安将写好的诗递了上去,垂着眉眼,不做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院长拿到诗,听到相同的题目,虽然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眼神明显不像在看其他学子时那般和善。
连带声音等冷了下来,“那你就念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