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要提到顾湘，脑海中一颦一笑都是如今眼前的千一上神。

司命仙君挪动脚步，挡住了慕璟鸿的视线。

“回忆就回忆，这里没有顾湘！”

“是，那天就是我在市集，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不对，你堂堂元婴修为，有人能在你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拍你肩膀？”

千一突然出声，一句话点醒了两人。

是啊，本以为平常的一次偶遇，此刻看来处处透着诡异。

“然后呢？”

“然后看向她的眼睛，我当时说不上来那种感觉，现在跳出来再回想，仿佛在看向她眼睛的一刹那，我脑海中关于湘儿的一切都被沈梦灵彻底代入……”

慕璟鸿实在想不出怎么形容那种诡异的感觉。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就是只有沈梦灵的时候她在你心里就是顾湘，而顾湘出现的时候，顾湘在你心里反而成了要抢夺沈梦灵一切的人？”

千一结合着自己当时的感觉徐徐道出她的历劫。

“对，就是这样，两个人完全倒了个儿。”

“那后来你是怎么清醒的？”

“从顾湘跳下刑罚台，我脑海中就会时常浮现很多回忆，我会越来越发现，沈梦灵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顾湘。最后直到……你带着顾湘归来，一直牵着我的那根线突然就断了。”

千一看着轻描淡写的慕璟鸿，当时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吧，一步步看到真相，一步步看到自己成了杀害最爱徒儿的凶手，他的痛从来不必顾湘少啊。

眼看这俩人没理出什么头绪，反而成了慕璟鸿的辩解现场。

司命星君忍不住打断，“千一，下一个位面……”

“司命，其实说不说都无妨，反正我们入世都没有记忆，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呢？你在上面看着就好，若有差错，提点一二？”

“我总觉得不稳妥，这几天我再想想办法吧。”

司命星君说完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慕璟鸿便要拽着千一离开易世殿。

“上神……”慕璟鸿沉声开口。

“璟鸿仙君，还有事吗？”千一看了慕璟鸿一眼，冷淡而疏离。

“无事。”

慕璟鸿看着千一的眼神，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轻轻地回了一句无事。

千一点了点头，转身跟司命星君离开了易世殿。

三日后。

“千一，千一，我想到办法了。”司命星君兴冲冲地冲到灵玉殿。

千一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司命星君的叫嚷，皱了皱眉。

“司命，眼看就到天帝约定的时间了，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千一。”司命看了眼灵玉殿门口，压低了声音。

“我想到办法了，天帝不允许我再跟着你们入世，但是我找到办法再你入世刚刚醒来的时候将整个位面的原有走向植入你的识海，这样，你就能有所提防，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被那个魏清尘和沈梦灵联手戕害了。”

（下辈子，不要遇到我——完。）